林琬如起得很早,天才蒙蒙亮她就醒了,她披著那件外衫走出裏間,見小瓷還沒醒就自己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。
雨已經停了,地上還有些集水未幹,空氣微冷。林琬如舒展了一下身子,就徑自打水梳洗去了,路上的下人見了她,皆是一臉愕然。
“早啊。”好在林琬如不在意這些,笑眯眯的跟他們一一打了招呼,而他們出自於禮貌,也僵著臉回應,心下卻想著,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?何以她會起這麼早?
隻見林琬如走進後院,打了水洗漱完畢後就進了廚房。下人們已經開始準備做早點了,見她忽然出現,心下納悶不已。林琬如卻笑道:“我來開個小灶,你們不用在意的。”
她親自熬了一鍋香噴噴的瘦肉香菇粥,又煎了十幾個金燦燦的南瓜餅,待到天完全亮了才走出廚房。
趙蘇晨也已經起來了,正在房間裏洗漱著,就聽到外麵的下人喚道:“林小姐……”於是心想,她怎麼這麼早就來了?
誰知,下一秒她推門而入,身上披著他的外衫,手裏端著一小鍋熱騰騰的粥和一碟南瓜餅,趙蘇晨愣住了。
林琬如微微一笑,保持自然的走到桌子前,放下早點後,坐下來開始盛粥,嘴裏道:“愣著做什麼?被我的愛心早點唬住了?”
趙蘇晨無奈的笑了笑,也跟著坐下來,才道:“要是往後每天都是如此,那就好了。”
“想得美。”林琬如將碗放到他麵前,道:“那得看本小姐的心情了。”
“那倒是。”
說著兩人便喝著鮮美的粥,吃著香甜的餅,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早晨。直到太陽升起時,兩人才出門準備去林家。
馬車上,昨晚的記憶蹭的一下就竄上了林琬如的腦海裏,乃至於趙蘇晨跟她說話,她都有些心不在焉。趙蘇晨看出她不在狀態,以為她是生病了,便探出手準備摸摸她的額頭,誰料她卻猛然彈開,一頭撞在了木頭上。
趙蘇晨:“……”
林琬如揉了揉被撞痛的額頭,一張臉漲得通紅,她十分憋屈的吼道:“你又想幹什麼!”
“又想?”趙蘇晨聽了這句意味深長的話,頓時明白過來,於是笑道:“我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,你又以為我想幹什麼?”
林琬如徹底窘迫了,怒道:“你才病了!”
趙蘇晨卻將她再次拉過來,看了看她的額頭,道:“沒事吧,撞疼了沒有?”
他的語氣難得如此溫柔輕緩還帶著寵溺的味道,聽得林琬如都春心蕩漾了,她的臉更加燙了,連忙推開他,道:“沒事了,不疼了。”
“沒事就好,以後不要這麼粗心大意了。”趙蘇晨刻意在最後幾個字上加重了音,嘴角卻浮起一抹笑意。
到了林府,林老爺與夫人也都已經起來了,林琬如走進去時。見母親正在服侍父親吃藥,不由得心下大喜。
見了麵,自是一番寒暄,說到日中將近時,趙家的隨從忽然進來耳語了兩句,趙蘇晨一聽,麵上微微一動,立即起身對林父道:“伯父,我已經知曉了神醫的下落處,這就馬上去請他過來。”
林老爺一聽,也跟著欣喜,道:“好,那就有勞趙老板了。”
“伯父不用客氣。”趙蘇晨起身要朝外去,一旁的林琬如卻忽然跟上,道:“我也要去。”
趙蘇晨微微一怔,繼而笑道:“怎麼?這下肯跟我走了?”
林琬如嘟囔:“此事關乎到我爹爹的安危,我肯定要一起去了。”
“好,那走吧。”他故意要在人前秀恩愛,非常自如的就牽起她麼手,一同走了出去,直看得林父林母目瞪口呆,不知所然。
妙手神醫居住的地方在城外的一座小山下,馬車行了一個多時辰方才抵達,林琬如下了車,入眼的是一片青色的籬笆和一間古樸自然的竹屋。
趙蘇晨走到門前,對著裏邊大聲道:“小侄趙蘇晨,求見神醫前輩。”
過了一晌,便聽到裏麵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道:“令尊是趙子君?”
“正是。”
“那進來吧。”
林琬如連忙上前準備去推竹舍的門,卻又聽道那蒼老的聲音道:“我隻見你一個人,其他人誰都不見。”
林琬如手一頓,心想,果然那些隔世高人都是一個脾性。於是聳聳肩對趙蘇晨道:“那你進去吧,務必要請他幫我爹爹看病。”
“好。”趙蘇晨點點頭,推開門便進去了。
之後,裏邊便是一片寂靜無聲,聽不到任何的動靜,林琬如百無聊賴,便來回踱步,這樣不知等了多久,還是不見趙蘇晨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