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姐戀愛了,愛的人是他從小便認識的他,定國將軍——莫問。
可是,姐姐已經不能再愛了,為了救我,她和死神簽了一張永遠無法後悔的契約。
我已經開始察覺到一種由心開始並發的恨意刺向我,手腳冰涼,使我徹夜難眠。我知道他恨我,以至於連看我一眼都是冰涼的。美麗的姐姐如冬天中的暖陽,我卻隻是午夜裏不睡的腐屍,不配而且不能成為他的新娘,所以他恨我,深入骨髓。
父親愛我如至寶,即使我並不是可以繼承他一切的男孩。但他從未因此而減少對我的疼愛半分。為了令我可以不用受到任何危險的威脅,他要他娶我成為妻子。因為我的父親是國王,他的命令令他不得不接受我成為他的妻子,即使他恨我害死了他所愛的姐姐,亦然。
娶我的當夜,他告訴我隻要我安分守己,他便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,這是他跟我父親的約定。我點頭,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更多。
可是一年後,我的父親再見到我,勃然大怒。因為他始終未曾碰過我,我至今仍沒有孩子。父親怒斥他,他表情木然,我不敢看他,怕觸到他冰冷的目光。所以我沒有踏出房間,隔著一堵牆望著他,卻不敢出去求我的父親不要遷怒於他。當晚,他從書房搬回和我同住。當他入睡時,我坐在窗前繡著姐姐的模樣。我知道他不願和我睡在一起,所以我不想勉強他。我天性使然,夜不能寐。所以,我寧願在夜晚清醒地坐著,也不要讓他厭惡的和我在同一張床上躺著。我選擇在白天入睡,哪怕我無法入睡。
又一年,來了個色藝絕倫的歌姬,叫幻娘。我第一眼見到她,感覺到的是痛徹心扉的痛。她的模樣和姐姐一樣,莫怪他如此寵愛她,我畢竟隻是害死姐姐的凶手,他恨我。
幻娘能歌善舞,舞步間奪盡天下風華,啼唱時百媚叢生,令人被奪了心思更被奪了魂魄。他是男人,我知道他不可能不寵愛她,何況她跟姐姐如此相似。之後的日子裏,我不必夜夜獨坐窗台,隻是換做獨守空閨。可是。沒有了他的溫暖的床褥,竟有點令我難以入眠。可能,就是因為習慣了,所以才變得有點不自在。
三個月後,幻娘被傳出有孕,他納她為妾。在我接過她奉上的茶時,手居然有點刺痛,但是我藏得很好,茶被我飲得一滴不剩,連他也有點驚異我的無動於衷,黑眸裏閃著幽深的光。
再後來,他來了我的房間,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委屈。如果有,他可以立刻休了幻娘。我凝視他的目光竟有點動容,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,隻搖頭。他沉默半晌,終究還是選擇了退出我的房間。我知道他為什麼來問,但是我真得不想讓幻娘離開。她懷有他的血肉,而且她像姐姐,像我的姐姐。所以,就算她再怎麼對我,我都不可以傷害她。
之後,他沒有再來看我,直到如眉的出生。那天,我雖一步未出房門,但我知道將軍府裏出了什麼事。幻娘生了一個女兒,他抱著那個小小的女嬰來到我的房間時,我居然有點絕望。他要我為他的女兒賜名,我心一寒險些跌碎手中的玉盞,但我依舊無言。鋪好紙之後,我一筆一劃地盡量將字寫到最好。如眉,幻娘的孩子一定也像姐姐,所以我喚她做如眉,因為姐姐的名字就叫眉兒。他接過紙時的表情寒似嚴冬,我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了姐姐的死。但,我寧願他清清楚楚地令我知道他到底有多恨我,讓我知道他想傷我至何地步。
可是,我錯算了一步,他不隻打算傷我,他要徹底毀了我。
從心到身體,他沒有打算讓我保留任何一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