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:重生(1 / 2)

等待,在時光之中,終究成為傾頹定勢

“夏緒。媽媽不在你身邊。自己要照顧好你自己。”

“媽媽現在很幸福,不要擔心我。”

“回日本吧,媽媽很想念你。””夏緒,媽媽想要結婚了,你說好不好?”

“夏緒,回來吧,參加媽媽的婚禮。”

……

收信箱李塞滿了短息,拿這手機,她的手不住微微顫抖,不知道該如何安排臉上的表情,嘴角邊的笑容有些僵硬,隱隱地透出一股自嘲,窗口斜射進的光,淺淺的覆在她的麵龐上,奇異地分割成明暗,斑駁的光影交織,夾雜其中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。

“夏緒,你今天已經是第4次犯錯了,撥弓不是跳弓,這是帕格尼尼的隨想曲,不是莫紮特的小夜曲!力度與感情表現的非常不好!重來。”莫爾特教授的臉上帶著慍色。

“抱歉,教授,我今天不在狀態……”她慢慢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。

“今天先結束到這吧。回去好好休息一下。不過你真不考慮一下嗎?加入樂團巡演,真一很真誠的邀請你啊。”

“謝謝關心,不過不用了,你知道的,教授……”聲音漸漸低下去,她揮揮手,提著琴盒走出琴房。

漫步於巴黎的街頭,她有些百無聊賴。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,慘白的天空終於無可奈何地淪為一片黑暗,沒有星星,街頭光影交錯,映射出一團團氤氳的影子。

入目皆是陌生的麵孔,讓她恍如隔世。那些紛紛揚揚的舊時光,在一時間鋪天蓋地向她席卷而來。

是夢吧,一定是,但是這夢也太漫長了,長到17年她還沒有醒。她記得她前一秒鍾還明明站在柴可夫斯基音樂大賽的舞台上,下一秒鍾已經魂歸天外。

她是被吊燈砸死的。

好吧,好吧,她也知道自己的死法很囧,她的《女巫之舞》才進行到一半,她連獎還沒拿到,她連……血濺舞台也算柴可夫斯基音樂大賽曆史上的獨一無二了吧。

然後,她就到達了這個世界。

這個讓她覺的比自己的死亡還囧的世界。比如千奇百怪的發色以及瞳仁顏色,這麼個色彩係的世界。麵對太多的不可知,她就帶著前世20多年的記憶,降臨於這個世界。

套用一個很流行的詞語,也許,大概稱為“穿越”{類型學名為胎穿}

隻是,為什麼會恍惚覺得,時光被誰在幕後按了倒退,於是幕前那些鮮明或微涼的記憶,沿著荒蕪多年的心湖,開出了紅或黑的花朵。

那一刻,被吊燈轟頂的恐懼深深烙印在心中,沒有救贖,然後便是無盡的黑暗,茫然中,不知道被誰以扼住呼吸的姿態推動下,她的眼睛接受到了黑暗過後的第一縷光。

隻是眼前白蒙蒙的,什麼也看不清。

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,聲音裏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與喜悅。“女兒……我們的女兒……”隱約聽到這些詞語,但是貌似是日文。即使是在疲憊之下,她腦海裏那模糊的語言感還是被驚醒了。

但是,她隻是想沉沉地睡去。

突然疼痛感襲來,伴隨著“她怎麼都不哭,不會有問題吧?”這樣令人咬牙切齒的聲音。

讓我哭,我就哭,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麵子?

但是情感抵不過本能,哭聲還是不可抑止地從嘴中抑出,她驚恐地發現,那哭聲是屬於嬰兒的啼哭。

“真是可愛的孩子。”一聲輕歎,語音溫和,不啻是墜落深淵時,在低端置好一隻搖籃,柔軟地承接了無助的身體和絕望的情緒。

疲憊中,她終於睡去。

終是無夢。

再睜開眼,對上一雙溫柔的淺紫色眸子,似乎是她醒了的緣故,那雙眸子裏突然射出灼人的光華。

她再仔細端詳那張麵孔,哎呀呀,風華絕代,驚為天人啊!高挺的鼻梁,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層淺灰色的暗影。冰藍色的頭發襯得他的皮膚越加白皙。

她看的有些癡迷,傻傻的笑起來。

“裏奈,裏奈,你看我們的女兒在衝我們笑呢,好開心!”

“女兒”?她大腦當機,驀地發現自己全身都沒有力氣,還有他似乎是被人像抱嬰兒一樣抱在懷裏。

於是,她突然明白了自己被吊燈砸死後投胎了,隻是忘記了喝孟婆湯。或者被某類文學愛好者成為“穿越”。內心一陣惆悵,好不容易長大,難道再來一回麼。而且那個世界還有自己牽掛的人,她的母親,自己離開的如此突然,母親該怎麼辦,母親該多麼傷心啊。自己本來希望能取得音樂大賽的冠軍拿到獎金,給母親一點欣慰,也讓母親過的好一點,要知道自己學音樂很費錢……可是如今一切都沒有機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