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傳出女子的抽泣聲,良久,抽泣之聲才漸漸平息,那婦人輕歎了一聲;"雲兒,委屈你了。希望那小子能顧忌顏麵接受你,我們母女也算是因禍得福了。"
"可能嗎?"那個雲兒的聲音透著淒楚,異常的冰冷,幽暗中瞥了一眼躺在身邊的男子,正側著身子呼呼大睡。
"放心!家族早已安排好了,奪走了你的初夜,自會向他討過說法!"那婦人冷哼道,狠狠的看了那男子一眼,下一刻,卻是全身突然一僵,然後探過身去將那個男子身體翻了過來……
"這……怎麼可能?"那婦人的聲音在顫抖,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。
"娘,怎麼了?"雲兒詫異的道,目光也望向那個男子,這一看之下,也是全身一顫,整個人竟是在簌簌發抖;"表……表哥……"
啊!隨著一聲淒厲的驚叫,那個叫雲兒的女子暈了過去。這個奪走了她初夜的男子,竟會是她的表哥虛天涯,雖然還談不上亂倫,但這個事實也有若晴天霹靂,根本讓人難以接受。
她清楚的記得,是虛天涯扶著一個男子進了自己閨房,還是她親自將人送到了床上。而且,虛天涯臨走時還認真的叮囑過她一番。可是,怎會突然就……
事實上,區區迷幻情藥又怎可能奈何得了一個五品仙丹師?這大長老府邸對於陸隨風來說,絕不壓於進入了龍潭虎穴,本就將危險級別提升到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,這酒杯的藥性,尚未入口便已察覺了出來,隻是暗中服下了一枚化毒丹。然後,喝下數杯之後,便裝著藥性發作,被虛無雙扶了出去。
直至來到這雲兒姑娘的閨房門前,這才突然出手擊昏了虛天涯,而後同樣給他服下了一枚催情丹,再將彼此的衣衫互換過來,易容成了虛無涯的模樣,上演了一幕移花結木的橋段,算是便宜了這個虛天涯。再然後,就施施然的重新回到酒宴上。
蕭聲悠揚低沉,如訴如泣,隱在高高屋脊飛簷上的獅王竟是聽得有些沉迷,似乎忘了涉險來此的目的,身上的氣息也絲絲縷縷的逸散出來。
"這是……妖族的氣息!"大長老剛端起一杯斟滿的酒,臉色微微一變,端坐著的身形突然變淡,然後便消失在了大廳中。
夜空中,一團雲氣包裹著大長老的身形,在月色下飛快的移動。最後,虛懸在高空,在他身下的一處屋脊飛簷上,一絲妖氣繚繞……
感受到這一絲妖氣中蘊含的恐怖能量,至少也是妖將級別,大長老的瞳孔微微一縮,頓時打消了生擒活捉的心思,不是不想,而是做不到,妖將的修為或許不如他,但戰力卻是毫不遜色,想要生擒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,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。
所以,大長老直接就出手了,大袖一拂,上百道水箭憑空迸發,疾若奔電,夾著強勁的破空之聲呼嘯而出,每道水箭都閃射出冰冷的光澤,鋒芒殺氣凜然迫人,令人根本無從閃避抵禦。
"找死!"妖氣繚繞間,一個冰冷徹骨的聲音傳出,妖氣滾蕩,瞬間便形成了一道黑幕。
嗖嗖嗖!上百道水箭瞬間全數沒入黑幕之中,卻恰似泥牛入海,黑幕一陣輕微的顫動間,上百道犀利的水箭頓時化為無形。
黑幕消散,大長老倨高臨下的望去,那道人影揚起臉來望向他,月光映射著一張刀削般的麵孔,肅殺而冷酷,一雙眼眸中閃著凶唳的精芒,令得大長老那顆古井無波的心也是微微一顫,生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,全身仙元力頓時迸發而出。
湖岸邊的陸隨風也感受到了這股恐怖的氣息,回轉身來,看到大長老的身影遮住了月光,如同一片烏雲覆蓋在頭頂,大長老的五指散開,就像撫琴一般揮灑出去;水幕天華!
空間隨之一陣扭曲,滾滾洪流仿佛從天際深處倒懸席卷而下,天地頓時變成一片汪洋,無邊無際,浩瀚無涯。
吼!一道如雷咆哮響徹虛空,聲波滾蕩間形成了一隻百米長的巨型獅身,肋生雙翼,扇翅一展,漫空雲層破碎崩裂,肉眼可見地迅速彙聚成一股青色颶風,呼嘯著席卷天地汪洋。
一方天地傾刻風雲色變,風卷驚濤洶湧拍空,縱橫交錯,層層疊疊地相互衝擊碰撞,爆裂之聲不絕於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