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眾口鑠金,所以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已不容人懷疑。他這個城主可是大爺虛無雙一手扶持起來的,如今靠山崩塌,如不即時另尋一棵大樹遮陰,早晚會被人玩死。問題是,該投奔那位爺,那位姑奶奶?天地間,最大的麻煩,莫過於選擇。
一月之後,當大爺虛無雙領著七少虛無顏和陸隨風,突然出現在城主府時,司馬天徹底的儍眼了,都說是傳言不可信,至少不可全信。然而,他這個生性多疑的人,這一次居然毫無保留的全信了。
當他忐忑不安的為三人接風洗塵,並小心的安排三人在豪華別院住下,這才魂不守舍的回到府邸,一路之上想到自己竟是已投靠了虛三爺,這選擇並沒有錯,也是有他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天月城主,那他司馬天就是最大的功臣,前景一片坦途。
殊不知,設想是美好的,現實是骨感的。這位虛大爺居然沒有死,現在還住在自己的豪華別院,沒有什麼比這更真實的了。想到這裏頓覺脖子嗖嗖發涼,如果這件事泄露出去……他沒敢想下去。
全身打了個寒顫,神識迅速的向著幾個心腹和自己弟弟的住處籠罩過去,這等機密之事,也唯有這聊聊幾人知曉。那幾個心腹已跟了他上百年,深得其信任。實際上,這些心腹隻知道追隨他的腳步就行了,至於主子投靠誰,根本就不關心,也不在乎。
神識掃過自己弟弟的房間,屋內的燈火已經熄滅,但弟弟司馬灰夫妻倆,卻在低聲細語的交談著虛大爺出現在城主府的事。
黑暗中,司馬灰的手指正在夫人柔軟的胸前不停的畫著圈,語氣有些凝重的道:"夫人對今天的事怎麼看?"
"死鬼輕點,弄庝我了!"夫人輕呼一聲,帶著幾分嬌羞,接著像是思索了一下,說道:"大哥做事一向沉穩,這次卻是有些亂了方寸,在沒證實真相之前便作出選擇,這絕非明智之舉。如今虛大爺仍還活著,如果知道大哥已經背棄了他,另投了虛三爺,你說會是怎樣的後果?"
司馬灰落在一團柔軟上的手抖了抖,聲音有些發顫的道:"司馬家將沒一個人可以話著!不過,這事做得很隱秘,應該不會有人知道!"
"切!難怪大哥身邊的幾人都沒將你放在眼裏,知道是為什麼嗎?"夫人撥開了他的祿山之爪,撇了撇嘴;"因為你的智商隻有八十!"
"啥意思?"司馬灰有些不解的道:"是不是很高,所以讓人心嫉妒?這很正常,我不和這些蠢才計較。"
夫人無語,生出一種想抽人耳光的衝動,最後還是抽在鹹豬手上,這才冷冷的說道:"你認為虛大爺為何在此時突然到來?"
"難道他已經得知了此事?"司馬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,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"那倒不至於,或許隻是得知了一點風聲,否則,這城主府隻怕已經血流成河了。"夫人用胳膊支起身子,舐了舐豐潤的嘴唇;"不知大哥會如何決定?不過,依我看來,即然已跨出了這一步,再想要回頭也已經遲了,像他這種左右搖擺的人,如果是我也不會留在身邊。"
"那我們橫豎不都是死定了!"司馬灰一把抓住夫人滑嫩的雙肩;"那我們該怎麼辦?"
"噓,輕點!"夫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,壓低聲音道:"這事就算瞞得過一時,但遲早都會被發現,看來大哥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。至於我們麼……那倒未必……"
不遠處的司馬天直聽得渾身發抖,眼皮狂跳,這個弟媳說得一點沒錯,自己這次很難渡過這一劫。他並不害怕虛三爺那邊將事抖出來,所謂空口無憑,大可抵死不認這個帳。但,如果是從自己的心腹,或弟弟夫妻倆的口中說出來,那就是真的百口莫變,絕對的死定了。
沉默了一會的屋內,此時又響起了夫人的聲音;"我們當下唯一的自救方法,就隻有大義滅親。挺身而出去向虛大爺揭露這個真相,反正你大哥已經死定了,倒不如犧牲一人,保全司馬一族。沒準虛大爺還會感念你的忠誠不二,讓你坐上這個城主的位置,也未可知?"
古人誠不欺我,果然是最毒不過婦人心。此時的司馬天,全身更是抖得利害,已經氣得一臉抽搐,眼眸中殺意洶湧,當真是自己越害怕什麼,這惡婦就越說越讓人毛發聳然,已經要按捺不住,要直接衝進去將其活撕成碎塊。
"這……那可是我親親的大哥呀!"司馬灰雙手插進頭發,內心在努力的掙紮;"大哥平時待你我不薄,我絕不能這麼做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