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一切物體進入十米的禁區內,都會遭到傀儡無差別的攻擊。而陸隨風的真氣攻擊隻有靠近五米內,才能對傀儡的樞紐造成破壞。所以,根本就行不通。
隻不過,這符文隻能封印三十息的時間,陸隨風試探著小心的踏入十米禁區,見到傀儡仍舊沒有絲毫的動作,膽氣當下一壯,不再猶豫的衝到傀儡身前,大袖一揮,直接將這具傀儡收進了隱龍戒中。
失去了能量支持的傀儡就等同一堆廢品,不過其材料絕對不凡,以陸隨風這位器聖的見識,可以肯定製造這些傀儡的材料,就算放在上界,也屬於可遇不可求的頂級珍稀煉器材料,如果將這九百九十九個傀儡全部收取,絕對是一筆巨大的驚人財富,想想都令人激動不已。
陸隨風深吸了口氣,竭力的平複著心中難以抑製的興奮,照葫蘆畫瓢以虛空符文,小心異異的將一個個傀儡封印,而後逐一的收入隱龍戒。以他沉穩的心境,臉上也漾溢出掩飾不住的燦爛笑容。
足足用了近五個時辰,九百九十九根玉柱前的守護傀儡才被徹底清空。盡管如此,陸隨風仍走不出這座大陣,穿行在星落棋布的玉柱間,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巨型的迷宮中,雖然四通八達,暢行無阻,卻永遠無法走出這座大陣。
陸隨風也嚐試過想要毀去這些玉柱,殊不知,絕品魂器也隻能在玉柱上留下一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劃痕而已,想要將之毀去,純屬癡人說夢。
所幸陸隨風在陣法上的造詣不俗,在人仙神識的輔助下,最終還是登上了陣法中央的那座高台上上,見到那道懸浮在半空的符籙,並沒有輕舉妄動的去觸碰,目光變得越來越凝重,眉頭深深的鎖在一處,額前不斷有細密的汗珠滲出。
這座高台就是陣眼,能夠站在陣眼之上,足以證明陸隨風在陣法上的不凡造詣了。而那懸浮在半空的符籙,就是陣心!
想要破解大陣,首先要解決那些恐怖的守護傀儡,這對於失去靈力的修者來說,幾乎與凡夫俗子無異,一個照麵便會變成一具屍體。如不是陸隨風擁有人仙境的神魂,並且還是一個符文宗師,隻怕此時連屍體都冰冷了。
而後,必須尋到陣眼,也就是到達這座高台之上,才有資格去破解這道符籙;陣心!
其中的每一個環節都難於上青天,陸隨風能完好無損的走到這一步,絕對算得上是逆天之舉了。
每每剛要觸及到那道符籙,都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飛出去,高台之上血跡斑斑,都是陸隨風口中噴灑出來的鮮血,觸目驚心。
一次又一次的血灑長空,再腦殘的人也知道僅憑蠻力,是永遠無法觸碰到這道符籙的,更別說破解了。
陸隨風拭去嘴角的血漬,選擇靜靜的閉目盤膝而坐,嚐試著將人仙境的魂力緩緩的從眉心處釋放出來,小心地將那道符籙包裹住,而後一點點的向內滲透,隻有弄清了符籙的具體結構,才能尋找到破解之法。
轟!當陸隨風的神魂剛滲透符籙的屏障結界,腦內便突然炸響一道如雷轟鳴,眼前的空間一陣扭曲,緊接著,頓覺意識一空,整個人仿佛被一道光速吸扯進了一個漆黑如墨的漩渦之中……
雪,一片,二片,三片……落在臉上有些濕潤,有些冰涼。就是這浸膚的冰涼,讓陸隨風從那種空白的意識中轉醒過來。
舉目環顧四周,飛雪漫空,迷迷茫茫,天地一色,分明就是一個冰雪世界。大如鵝毛的雪片墜落地麵,很快便凝結了成冰晶,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華,如夢如幻。
"這是……符籙內的空間?!"陸隨風尤自喃喃地道,沒有惶恐,隻有極度的好奇和驚訝,身為一個符文宗師,自然深知符籙的造詣到達怎樣的一個高度,才會自成一方乾坤世界,唯有真正領悟了空間法則的上界天仙才能做到。
迷蒙的風雪中,有一點腥紅,尤為醒目,不吸引人的眼球都難。所以,陸隨風的視線很快便定格在那點腥紅之上,逐漸的清晰放大。
那是一道偉岸的身影,腥紅的長袍如血一般的鮮豔,連披肩的長發也是火紅的顏色,整個人仿佛被鮮血浸染,說不出的肅殺,令人望而生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