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聖學府的絕學果然是博大精深,玄奧至極。同等實力修為之下,隻怕此刻已敗下陣來,輕則重創,重則將被一刀劈成兩半。
噗嗤!無盡鋒芒的一刀,幾乎沒受到什麼阻礙,便如願以償的斬開了對方的身體。但,紫衣女子的神情卻是看不到一點欣喜之色,反透出一片驚詫。
這一刀雖然淩厲霸道,雙方跌宕起伏的戰到此時,彼此有多少斤兩,已是大致了然於胸,卻還不又至於會這般輕易的得手。
果然,刀鋒所過之處,仿佛劈開的是一團虛無的空氣,很快便意識到那隻是對方的一具殘像而巳。一種強烈的危機感頓時襲上心來,下一秒,紫衣女子的眼角餘光,已瞥見一道碧色的劍影已朝著自己的麵門閃射而來。
"不好!"紫衣女子驚呼出聲,另一隻空著玉臂同時不加思索的探出,金色的鵬爪再現,驚險的了揑碎襲來的鋒銳劍芒。手中的彎刀同時一振一顫,刹那暴斬出數十道金光刀芒,勢若滾蕩潮汐,一刀接著一刀,每一刀都充斥著錚錚殺氣,刀刀開山裂石,無盡的鋒芒,絞殺,斬裂一切。
直到此時,紫衣女子的嘴角這才勾勒出一個狠厲的弧度,禁不住的發出一串咯咯輕笑。這一次才真切的感受到,自己絞殺的是一具實物,那種洞穿的阻力,沉重的絞殺感,都在證明這一切的真實性。
"你似乎笑得早了些!"一道淡淡的語音響起;"我那有那麼不堪一擊?"話音落下,但見慕容輕水的身形再次緩緩呈現出來,看上去仍是白衣飄飄,毫發未損。
"這怎麼可能?"笑聲嘎然而止,紫衣女子的臉上堆滿不信之色,就在微驚之際,又見一線星光已透過疊疊重重刀影,撲而襲來,絲絲殺氣直令皮膚生寒刺痛。
慕容輕水的劍勢反擊,每一劍都迅如疾風電閃,詭異無比地襲向對方的全身要害,令其不得不回刀自救。一時間,攻防頃刻顛倒轉換,紫衣女子頓生岀一種深陷泥潭的憋屈感。
劍鋒碧光縱橫,揮灑自如,迫使對方硬擋硬抗,擋一劍,退一步,抗一劍,退兩步。一個攻得急,一個退得快,彼此的刀光劍鋒不斷碰撞,爆出一聲聲無比刺耳的炸響,令周邊的空氣像水一般蕩起無數漣漪波紋。
紫衣女子從霸道淩厲的攻擊,到被對方如影隨形般的步步逼殺,此間的勢態逆轉隻在呼吸之間,非旦連出手反擊的機會都沒有,還須揪心提神的防範對方的襲殺,可謂是憋屈惱怒到之極,一個高高在上的天聖學府精英,居然被一個不屑一顧的碧雪峰弟子,逼到這種程度,這是何等的恥辱!
貝齒暗咬紅唇,身形微側,忍著再次被一劍透肩的痛苦,手中的月牙彎刀同時抺向對方的咽喉部位。到了此時,唯有以這種以傷換命的手段,才能擺脫這種一邊倒的被動局麵,同時贏得了反擊的機會。
以快對快,以力撼力,每一次的撞擊,紫衣女子都感到一股強力的反震,一縷縷氣勁透過刀身傳自手掌,手臂,陣陣麻痛感令握刀的手都是顫抖不已,險些脫手而出。
此時的紫衣女子卻是越戰心頭越是駭然,背心處已然隱隱濕透。沒想到自己竟然連實力修為都稍遜對方一籌,當真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外,簡直是讓人無法接受。然而,戰到此時除了竭力格擋,幾乎連一刀都難遞出去,照此下去必敗無疑。
當下心下一橫,整個人已淩空拔身而起,一雙纖纖玉足在虛空中連連蹬踏,手中彎刀同時劃過一道金色的弧線,將所剩的金之力傾注於刀身之上,一束驚電仿佛從雲層深處綻射而出,在空中留下一抹金光閃爍的劃痕。
那束金色的流光,純淨而冷冽,蓄含冰涼浸骨的銳利殺氣,望之令人頭皮發麻,汗毛倒豎。
感受到這一刀的危險,慕容輕水的眼中閃過一抹凝重,收斂起淡然自如的姿態,緩緩地當空劃出一劍,仿佛扯動千斤重量般的凝重,無比遲緩地劃出一道圓弧形的湛藍光圈。
一滴冷洌純淨的金色流光,悠悠地落在湛藍的光圈之中,卻是突然地炸裂開來,瞬間化作無數道銳利無比的金色細刃,綻射四方,似欲切割,撕裂,洞穿一切。
殊不知,卻被一團回旋的綿柔氣勁包裹,纏繞著,令這些金色的細刃受到沉重的阻礙,再難有分毫寸進,都在不斷地吞吐顫動著……
然而,紫衣女子的這一刀,隻不過是在為下一擊作鋪墊,虛空踏前一步,一片金色的光華貫注刀鋒,口中吐出一聲嬌喝;"斬金斷玉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