儒雅男子剛浮出嘴角笑意,便倏地消失了,雙眉不由自主地緊皺起來,眼中透出難以掩飾的驚色。
青衫年輕人的身形逐漸變得模糊虛浮起來……整個身影時而有若高山巨岩,任由驚濤拍岸,我自屹立,不動如山。時而恰似一片閑雲,悠悠飄蕩,時聚時散。前一刻才被洶湧的氣流肆虐地撕碎,轉眼間又聚合如初。雲舒雲卷,似實還虛。
一襲青衫飄飄,看似驚險萬分,實則有驚無險,安之若素,一派灑然從容,踏波踩浪,麵對這潮汐般洶湧的一拳,完全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。
而這狂野霸道的潮夕千重浪,竟然巳隱隱現出分崩離析之狀。所有人見狀,都禁不住駭然驚歎出聲,心中都隱隱充滿著一種期待,希望能因此贏回七峰四殿失去的尊嚴。
這最後一重朝夕之勁,更是變得厚重狂暴,洶湧的氣流以驚濤拍空之威勢,行終極一擊,勢欲將對方碾壓撕裂成血肉碎沫。
麵對著這最後一波洶湧而來的氣勁狂濤,青衫年輕人不再選擇廻避閃讓。隻是靜靜地立著,任由狂暴的氣浪咆哮而至,呼息間巳距頭頂不足三尺。
在一眾副領隊的驚呼聲中,那狂濤卻是突兀地嘎然所止。呼嘯的氣浪懸浮於虛空之中,發出陣陣嗡鳴顫響,卻始終再難向下寸近分毫。
儒雅男子緊握的拳頭在劇烈地顫抖,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流順著手臂源源不斷地湧向拳頭,一張頗為俊朗的臉也因此此顯得有些微微扭曲。
彼此相持了幾息,青衫年輕人見對方巳然傾盡全力,不想再與之周旋下去,念動間,一股颶風憑空驟然而起,帶著尖銳的呼嘯,咆哮著卷向頭頂之上的驚濤狂浪,颶風飛速的旋轉著,卷裹著氣浪直朝窗外的虛空奔騰而去……
儒雅男子傾力擊出的氣勁突然脫體失控,腳下不由一個踉蹌,禁不住的向後連退了數步,這才穩住身形,臉上一片潮紅。
尤其是一眾副領隊見狀,盡皆駭然。要知道,他們之前可是連對方十分隨意的一擊都沒接下來,沒想到這位碧雪峰的這個副領隊,看似文弱不堪,卻是在扮豬吃虎,其實力修為至少已達到了半步靈神境的層次。
"還要繼續嗎?"青衫年輕人淡笑地出聲道:"我知道你還有所保留,尚未動用靈力。否則,這棟樓隻怕都會傾刻塌陷。"
儒雅男子抹去嘴角的血漬,臉上並沒有羞惱之色,目光複雜的望向青衫年輕人:"你說得沒錯!不過,你貌似也藏得很深,同樣的沒盡全力。"
"彼此彼此!"青衫年輕人哈哈一笑;"天聖學府果然是天才雲集之地,的確有囂張霸道的資格。但,強者大多自有一份傲骨,至少還不屑做出這種不入流的勒索勾當。更何況,還是刻針對七峰四殿的參賽隊伍,實在是有違常理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此舉應該是上麵有人暗中授意的吧?"
儒雅男子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,嘴角溢出一抺苦笑的意味,而後對著身旁的另兩位青龍堂的人揮了揮手,道:"將東西都退還給他們!"
"七哥……"兩位青龍堂的人轟然立起身來,用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盯著青衫年輕人,怒意殺機沸騰,大有傾刻出手之勢。
天聖學府的聲譽受損,如不找回顏麵,豈能就此罷手。隻不過,兩人隻是朝前跨出了一步,便退縮了回去,身上的怒意殺機也同時潰散開來。
以兩人強勢霸道的作風,不是不想動手,而是突然被一股強大得令人窒息的氣息牢牢地鎖定,直讓人感到胸悶氣憋,連呼吸都覺極度的困難。全身上下似被一團濃烈的的殺機籠罩著,似乎稍有妄動,傾刻間便會被扼殺。
可怕的殺機來得快,退得更快,讓人直疑之前的感受隻是一種刹那的幻覺,盡管如此,看著陸隨風一副雲淡風清的神態中,溢岀絲絲不屑之色,兩人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種莫名的忌憚,彼此麵麵相觀,雖然都臉現怒容,卻已沒了之前的那股洶湧殺氣。
"你們不是他的對手!我們走吧!"儒雅男子話落便當先朝外走去。
"等等!賭賬未付清,豈可輕易走人?"青衫年輕人一道冷喝出聲。
另外兩人正欲舉步離去,聽在耳中有如驚雷炸頂,頓覺兩耳心生痛,嗡嗡鳴響。不由駭然地回身望向對方;這小子到底是何等修為,輕喝一聲都能令人心神劇震,兩耳欲聾,似乎連全身氣機都被震得一片紊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