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清雪秀眉微凝,像是對此人有所顧忌,略微的向後小退了一步,神情清冷的道:"雪兒不過是笨鳥先飛而已,怎敢勞動恒師兄親自降尊來迎,雪兒實在是受寵若驚了!"
"雪兒師妹平時不顯山,不露水的,沒想到不鳴則已,一鳴衝天,當真是羨煞人也!"一個女子滿臉堆著羨慕嫉妒恨的表情;"我決定了,明年也必須出師,絕不會遜色於你!"
"切,都三十出頭了,還是個白丁丹徒,如此資質,實在是夠丟人的了。"一旁的青鳳不屑的瞥了幾人一眼,臉上盡是鄙夷之色,看來上官清雪平時沒少受這些人的氣。
"這小丫頭是……"幾人一陣麵紅耳赤,為首的男子麵色一沉,冷聲道。
"哦,他們是我娘家的人!"上官清雪解釋道:"有他們陪我前去,就不勞各位師兄了!"
"哼,給臉不要臉,若不是上麵的意思,你當我等願意呀!"
"即然有你娘家的人陪著,那我們也就放心了!"為首男子仍是一臉和煦的笑道,微側了側身讓出道來,其餘幾人都是一臉怨憤的別轉臉去。
然而,就在此時,當上官清雪剛邁動腳步,路邊的花莆園林中突然傳出一道尖銳的破空之聲,一柄月牙形飛刀旋轉而下,落在上官清雪剛挪開的地方,火星飛濺,堅硬的青石路麵都被削飛了一片。
若不是青鳳反應敏銳,即時的推了上官清雪一把,恐怕她的身體此時已被切為兩截,傾刻香消玉隕當場了。這驚電般的襲殺,分明是針對上官清雪而發。
"咦!"一聲輕咦從花莆林木間傳出,聞聲望去,尚未散盡的晨霧中,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瘦小男子,身形矯健如同狸貓似的在兩棵樹之間縱跳閃躍,發出的月牙飛刀彈跳逆轉收回。
"什麼人?滾出來!"青鳳嬌喝出聲,閃身橫在上官清雪身前。
"小丫頭反應不錯!"黑袍人咯咯陰笑,語調中帶著一絲戲謔,充斥著森然殺氣。
"雪兒,看來有人是不想看到你活著出現在出師禮上了。"青鳳饒有興趣的望向隱於林木間,不斷變換位置的黑影。
噗!飛刀再次從黑袍人的手中發出,宛如一彎冷月,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,旋轉著,竟是繞過青鳳,直朝著上官清雪飛射而去。
更讓人驚顫的是,飛刀在半途時,突然一分為二,二分為四,完全封鎖住了上官清雪的上下左右方位,形成了一個絕對的必殺之局。
"好高明的殺人手段,夠專業!"青鳳由衷的讚歎了一聲,身形也在同時與上官清雪,閃電般的交換了一個方位,屈指連連彈出數道指風,分別迎向四道刀芒。噗噗噗!連續四聲脆響,必殺的飛刀攻勢蕩然化解。
"好,好!小丫頭居然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!"晨霧中透出一雙陰冷的眸子,閃射著殘忍的凶芒;"倒要看看你如何護得住她?"
"殺手做到這份上,不知是蠢,還是太猖狂!"青鳳譏誚地道:"真懷疑你是不是一隻剛出道的雛?"
"哦,啥意思?"黑袍人迷惑不解的道。
"殺手條例,第一條,一擊不成,立即遠遁。"青鳳十分專業的道:"第二條,一旦開聲說話,通常都是在交代遺言。所以,你的結果基本已經注定了!"
"是麼?"黑袍人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;"理論上應該是如此,那也得看場合來,對於必死之人來說,似乎並不成立!"黑袍人說話間,飛刀又回到了手中,沒有任何停頓的在掌心中高速旋轉,不斷加速,帶起一陣勁風,閃電般的拋射出去。
空氣中爆出尖銳的破風聲,觸目能見的隻是一道月牙形的流光,所過之處,地皮都被掀起一層,留下驚人的溝槽,離得稍近的林木花草也被攪碎。
刀出追魂,快若驚電,擋是擋不住了。直嚇得上官清雪失聲驚叫,青鳳卻是冷哼一聲,伸手攬住花容失色的上官清雪,連連避過飛刀的切割,斜掠向路旁的一株樹上。
殊不知,尚未等她緩過一口氣來,那飛刀竟是有如附骨之蛆般自動調轉方向,如影隨形的緊追不舍。
人在空中,攬著上官清雪的嬌軀,根本難以靈動閃避飛刀的追殺,幾次眼看都將被回旋的飛刀擊中,卻又偏偏有驚無險被堪堪避過,直讓人看得連心都揪了起來。
"小丫頭屬風的啊,簡直不是人!"黑袍人也是看得一臉驚愕,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,手中同時又像變戲法般的出現了一把飛刀,開始飛快的旋轉著,蓄勢待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