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這一刻,紫虛雲才知道自己竟為了一個女人,招惹了一群可怕逆天的存在,此時已是悔之莫及,剩下的唯有拚死搏命一戰。
眼看著自己的這方領域戰鬥空間,隨時都有崩潰傾塌可能,心下一橫,眼眸露出了一抺絕決之色,無數潰散的水滴劍影不斷地彙聚於槍身之上,手中的長槍紫光流轉,瞬間暴漲數十米,仿佛直入天際,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。
擎天一擊!
瘋狂的咆哮聲中,手中長槍似若一根擎天之柱,搗破虛空,攪動一天星空風雲,直朝著雲天星一往無回的轟然當頭砸下。
感受到這擎天一槍的恐怖,雲天星的神情間,隻有驚,卻無一絲懼色,麵沉如水,一臉古井無波,一頭巨大的蛟龍身影在頭頂顯現出來,渾身鱗甲閃射出耀眼的金光,幅散全身,威勢淩天。
轟隆!一股難以形容的恐怖威壓,讓這一方的空間鬥然一暗,像是未日降臨一般。天幕仿佛被撕裂成兩辦,一金,一紫,各自佔據半邊天空,彼此呼嘯,咆哮著,宛如兩顆飛逝的隕石轟然碰撞在一起,不斷的閃滅。
這一刹間,時間像是突然凝固了。下一秒,並未想象中的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響,空氣中隻傳一道沉悶的"噗嗤"聲。
緊接著,一團不受控的精光轟然爆裂開來,一道道絢麗多彩的靈力波光,有若水紋漣漪般的不斷輻散漫延,所經之處,這方空間如同玻璃般的碎裂開來,一片片的崩潰傾塌……而後蕩然無存。
石破天驚的強強碰撞,究竟孰強孰弱,或是兩敗俱傷,根本沒有贏家?耀眼眩目的光華消散,一道人影從半空急速的墜落而下,所經之處,帶出一蓬腥紅的血霧。
砰!重重砸落在地麵的人影,是那位少峰主,身體像是完全不受控狠狠墜地,直接將地麵砸出一個深坑,整個蜷曲的身軀不斷地抽搐,發出陣陣痙攣,口中的鮮血毫不吝嗇的向外噴湧,護體鎧甲支離破損,整個人像是已經昏嶡了過去。
撲嗵!
雲天星的身體剛一沾地,便支持不住單膝跪地,一口鮮血從嘴中擠了出來,整個人難以自控的一陣搖晃和顫抖,如不是一手撐地,竭立地支撐著,恐怕也一下倒了下去。
就在這時,一隻大手伸過來將他扶住,而後將一粒碧色的丹藥塞入他口中。
"早告訴過你,千萬不要試圖進入別人的戰鬥空間去搏殺,縱算勝了也是慘勝。"陸隨風輕歎了一聲,自從風三娘被劫持之後,這位一向睿智冷靜的軍神,便像是失了魂一樣迷糊,那裏還有一點往昔從容淡定的風彩。換著自己,或許也好不了多少;"唉,天地間,唯"情"字一關最難過。"
不一會,雲天星臉上的血色便恢複了過來,聞聲緩緩的睜開眼來,衝著陸隨風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;"我是不是讓大家失望了?"
陸隨風在他的肩頭拍了拍,若有所思的淡笑道:"天道若無情,又豈會包容世間萬物的存在?天地法則無不蘊含著"情"之玄奧,若能窺透個中真諦,當可成就自然大道。這個問題太過深奧玄妙,隻可心領意會,不說了!你準備如何處製這貨?"
雲天星渾濁的目光逐漸變得清明透亮,像是又恢複了往昔的風彩,隻是略微的思索了一下,便果決的吐出了一個;"殺!"字。
陸隨風點點了頭,事態發展到了這種不死不休的地步,已完全沒有了任何可以迴旋的餘地,殺與不殺,最後的結果都不會有什麼差別。與其放虎歸山,令其重整旗鼓的卷土而來,展開更血腥的瘋狂報複,不如扼殺當場。隻要做得幹淨,不漏掉一個活口,就算紫薇峰的高層有所懷疑,也隻是懷疑而已,沒有真憑實據,明麵上也難輕易入罪於人。
當然,作為無比強勢的一方,隻須一個懷疑就足夠了,所謂的證據隻是一個笑談,照樣會不擇手段的對天外樓痛下殺手。但,其性質已擺脫了聖山的律令法規,變成了世俗界間的恩怨情仇。如此一來,就算殺他過驚天動地,也就再無任何顧忌。
"咳咳,你們……不能殺我!"一個虛弱的聲音從深坑傳出,紫虛雲仍蜷曲著身子,臉色蒼白如紙,嘴角不斷有血溢出,勉強的支起身來,卻又無力的軟倒了下去。
"哦,你帶來了這許多頂級強者,不正是要來殺人的嗎?"雲天星走到深坑邊,鄙夷的冷笑道:"殺人者,自然要有被殺的覺悟,這種事連白癡都知道,你會不知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