殘酷,無情,血腥,峰頂之上再也沒留下一個活口,土壤幾乎都被鮮紅的血浸染,散發濃烈的血腥味,山風一吹,四下飄散開來。
"走!"陸隨風輕聲發出指令,領著眾人朝著另一處茂密的山林間急馳而去。沿途並未遭遇任何阻擊,順利的翻越過這道豁口。
"這二世祖真夠陰狠歹毒,竟然費盡心機的設下了這個連環死局,隻等我們傻乎乎的自投羅網,隨便一塊飛石都能將所謂的高手砸得粉身碎骨。"納蘭飛月憤憤然地言道,想到之前的恐怖情形,連雲天星,淩鳳舞,古藍星幾人,都有些餘悸猶存。
青風峽,幽深而曲折,蜿蜒上千米,兩端峭壁高聳,飛鳥難渡。除了偶爾有幾撥路人從峽口匆匆而過,顯得陰森而沉寂。
夕陽逐漸西沉,峽穀內的濕霧開始彌漫蒸騰開來,迷蒙的暮色中,又有一隊人流出現在峽口處,聽腳步聲,大約有十來人,正是陸隨風一行人。行進的速度不急不緩,充滿了節奏感,破碎了峽口間死一般的沉寂,回蕩山壁。
峽口的通道九轉十八彎,每隔幾十米便有一個折轉處,卻並沒有影響行進的速度,很快便進入了峽口通道的中段,空氣中隱隱逸散出絲絲莫名的危險氣息,越往前走,這種感覺越明顯,那是一種令人背心發寒,毛骨聳然的感覺。這種危險的感覺傳遞到所有人的身上,都收斂起了淡然從容的神情,每個人的身上也同時隱透出凜然殺氣。
剛走過一道轉彎處,陸隨風便突兀停了下來,後麵的人也同時聞聲止步。雖然霧氣迷蒙,光線幽暗,仍能隱約的發現三十米外的一個狹窄的轉折處,被人給堵住了。
由於光線暗淡,隻能隱約看清略有五六十人,一色的緊身紫衣,紫巾蒙麵,雖然都是氣息內斂,卻能從這些人的眼神中看出個個皆是不凡之輩,最弱者都有生死境中階的修為,這絕對是一群恐怖的存在。
首先要排出的是,這些人絕不會是商隊旅人,更不會是攔路搶劫的山賊悍匪,事實上,不用猜都知道定是紫薇峰前來赴約的人了。
陸隨風一行的到來,令空氣中的危險氣息變得更加濃烈和詭異。一群年輕人,竟然麵對數倍餘己,殺氣凜然的強者,卻絲毫感覺不到一點驚惶不安的情緒,每個人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安寧,淡然,仿佛迎麵而來的不是一群虎狼,隻是一堆待宰的羊。
這感覺非常不好,甚至令人怒不可竭,一群生死境聖者,什麼時候輪落到這種被人無盡蔑視的地步,所有紫衣人的心中都隻湧出一個念頭;一律殺無赦!
"都什麼時候了,還這般藏頭遮麵的,豈非是在掩耳盜鈴,自欺欺人。"陸隨風直接忽視那些殺人的目光,一臉鄙視的譏諷道。
"哼,那又如何?"紫衣人群中,有人像是被踩著了痛腳,惱怒無比的冷哼道:"不過是一群卑微的螻蟻而已,還沒資格一睹我等尊容。"
"嘖嘖,你知道什麼人才見不得光,不敢以真麵示人?"陸隨風撇了撇嘴道:"不是偷雞摸狗之輩,就是披著人皮的禽獸。不知你屬於那一類?"
"你……嘴真的夠臭,說了這麼多廢話,是不是該辦正事了。"那開聲說話之人,自然便是那位二世祖紫虛雲,知道再被對方這般說下去,自己的這張人皮非被徹底的剝下來不可,不得不強壓住心底的怒焰殺機,朝著身後招了招手,便見兩個紫衣蒙麵人,押著兩個蓬頭散發的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。
至始至終,紫虛雲都沒正眼看過這兩個人質一眼,做夢都想不到其中一人,竟會那位風姿卓越的尤物,天鳳閣主!正因為如此,風三娘才僥幸的逃過一劫。否則,其下場當真會生不如死。
兩女始終低垂著頭,蓬鬆散亂的長發幾乎遮住了整張臉,讓人根本看不清麵目。雲天星見狀,身軀就是一發顫,有些抑製不住的朝前踏出一步,卻被陸隨風一把按住了他的肩頭;"沉住氣,對方像是還沒發現三娘的身份。"
雲天星聞言不由一震,頓時冷靜了下來,知道人質還在對方手中,狠狠地握了握拳頭,不著痕跡的退了回去。
陸隨風虛手一場,六道紫色人影"撲嗵嗵"的跌落地上,看上去就像是從虛無突然冒出來似的。
紫虛雲見狀也是目光一凜,對方總共就有十二人,一目了然,其中並沒有見到有這六個人質的存在,那這六個人又是從那裏冒出來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