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曠的洞穴一下湧現出這許多人,卻是一片寂然,靜得落針可聞。一種火山迸發前的死寂,壓抑得讓人感覺胸悶氣憋,連呼吸都深感不暢。
"天外樓,碧雪峰的弟子,果然有些與不同!能讓我血影樓殺羽而歸,足以自傲了!"金衣蒙麵人喃喃道,帶著幾分欣賞,幾分戲謔;"沒想到遊戲才開始便弄成了這般模樣,當真有些無趣了。"
"雞鳴狗盜之輩,難登大雅之堂。隻配躲在陰暗的角落苟且稱雄。"卷曲在地的陸隨風,麵色蒼白,呼吸急促,麵部因痛苦而不斷地抽搐著,咬著牙,艱難地撐起半邊身體,故作惱怒地喝斥道,虛弱地喘著氣,明顯的呼息不暢,語音顫抖無力。
"將死之人,這才終於智慧了一把,竟連這般深奧的問題都被你弄明白了,大才呀!"金衣蒙麵人帶著貓戲鼠的意味,眼眸中卻是透出一抺冷酷陰寒的殺機,讓人意識到血腥的殺伐即將開始。
一直詳裝受創躺在地上的眾人,趁陸隨風與對方周旋的時機,都已暗中服下解毒丹藥,肅清了體內毒素,恢複了完整的戰力。
這些血衣蒙麵人,個個皆是死士殺手,清一色的生死境修為,這股力量非一般修者可比,倘若一直深藏於暗處,不斷地實施偷襲暗殺,實在是難纏至極,令人防不勝防。
隻可惜這些人巳從陰暗中走了出來,巳完全失去了應有的優勢和先機,巳不再是令人膽顫心寒的殺手。而成了一批不知惜命的亡命死士。
金衣蒙麵人隻是略微的抬了抬手,打出一個手勢,這個手勢代表著一個指令,一個斬盡殺絕的血腥手令。
麵對著躺滿一地,橫七豎八的傷殘者,且一個都身中劇毒,在絕望中痛苦的哀吟著,看上去已都是奄奄一息之狀,隻比死人多口氣而巳。此時隻須上前去挨補上一刀,揮下一劍,令其死得幹脆痛快,已算是足夠的仁慈了。
那些血衣蒙麵人接到格殺令,並未群起湧而上,一陣亂刀亂劍的橫劈豎斬,對方俱是一群傷殘中毒者,縱算不動手,隻在邊上候著,都無一人能僥幸存活。
人群中走出十一名血衣蒙麵人,眼神冷漠,巳沒有之前的那份凝重,殺手應有的警覺性分明也降低了許多,有些大咧咧徑直走的走了過去,各自隨意挑選著斬殺對象,冷酷無情望著這群待宰的羔羊,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刃,刹那便見一片血光迸發,漫空盡是殷紅綻放……
砰砰砰……
這是有人不斷砰然倒下的聲響,發出一連串重物墜地的沉重聲響。此時,能站著的都是血衣蒙麵人,而對方之人全都是躺在地上的,那砰然倒下的人自然就不問可知了。
隨著一陣有節奏的撲跌聲,呼吸間,十一個血衣蒙麵人相繼倒下,甚至連驚呼慘叫聲都沒聽見一聲。
原本站著的人全躺下了,原本躺著的人卻一個個的站立了起來。人人氣定神閑,精氣飽滿,那有一點中毒受創的模樣。再看那些躺下的血衣蒙麵人,皆被一擊斃命,無一存活。總是被人陰,陰人一次也算公平合理。
直到此刻,就是豬都應該明白發生了什麼事!隻是這瞬間的驟變來得太快,太過令人意料了。以至十一名殺手死士,尚未弄清狀況,巳被集體瞬殺。死了都全是一群糊塗鬼。
"這怎麼可能?你們竟然沒人中毒受傷?"金衣蒙麵人的眼中透出難以置信的驚愕:"太卑鄙了!"
"承蒙誇獎!與你等的無恥禽獸所為相比起來,實難望其項背。"陸隨風撣了撣身上的塵土,一臉鄙夷不屑的冷聲道:
"哼!那又如何?殺手的宗旨,從來都是隻問結果,不擇手段。"金衣蒙麵人陰冷的出聲道:"更何況,你等不過十一人,俗話說蟻多咬死象。我數十倍於你的優勢,群起圍殺,縱算你等修為不凡,仍難逃一死。"
"你又想錯了!我等非你口中之象,而是高山堅岩,蟻再多能撼動山岩麼?"陸隨風反唇相譏地道,眼中皆是不屑之色。
金衣蒙麵人在唇舌的爭鋒上討不了便宜,心中惱怒不巳,見對方雖隻有十一人,但麵對數十倍於己的陣勢,個個看上去仍都那麼淡定自若,沒一點惶恐不安的感覺,除非這些人的實力修為都在生死境之上,否則那來的這份從容自信。如真是如此,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