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後,蹄聲雷動,荒野震顫,十萬鐵騎如滾滾洪流般的湧出大營。
"我們派出去的數支通信騎兵,也遭到了同樣的襲擊,至今連一個都有回來。"軍官苦笑地道:"這些人就像幽靈般的詭異,我們人的根本搜尋不到。"
"專門對通信兵出手,阻斷聯絡,這種戰法倒還是第一次碰見。"將軍若有所思的出聲道:"雖然有些無恥,卻十分有效。那就讓神機營去會會這些幽靈。"
夜深沉,風很輕,很柔,輕柔的風掀動著道路兩旁草木山林,溫柔得有點令人心醉。一陣如雷的蹄聲轟響,破碎了這夜的寂靜,塵土飛掦中,一隊隊鐵騎縱馬奔騰,然而,一旦進入了這荒嶺中崎嶇狹窄的山道,便隻能像蝸牛的行進了。
"將軍!前麵的情形有點不對勁。"一匹戰馬從前方顛簸著疾馳而至,急急地說道。
馬上的將軍冷冷的膘了騎士一眼,皺著眉道:"葛副將,前麵發生了什麼事,讓你如此緊張?"
"突前的部隊遭到了一股敵軍的襲擊,約有數千餘人,已被我們擊退,並緊緊的咬住了他們。"那位葛副將回應道。
將軍聞言眉頭皺得更緊;"如此說來,我們的運氣還不錯了!可是,你相信嗎?為什麼不會是一個圈套?"
"卑將正有這種懷疑,這才特來稟報將軍。"
將軍沉吟著,很難相信一股數千餘人的敵軍,敢輕易襲擊一支十萬鐵騎大軍,除非腦子進水了,分明就是在誘敵,在某處挖坑,等著埋人。
但是,危險與機遇往往並存,對於鐵騎來說,隻要逢林莫如,無論任務陰謀詭計都將被鐵騎大軍徹底碾壓。如果能趁此將這股敵人成功的殲滅,將會是旗開得勝的頭功一件。
"葛副將,你的意見?"想到這裏,將軍微笑地問,他對這位副將敏銳的戰埸嗅覺,遇變不驚的冷靜和慎密的思考頗為欣賞。
"這完全可能是誘敵之計,正如將軍所言,或許前麵正有一個大坑在等著我們往裏跳,但同時也是殲敵的好機會。戰埸上的變數很大,臨埸的指揮運用至為重要。"葛副將沉思地言道:"進,則可能重創,或全殲敵軍,首功一件。停止追擊,穩紮穩打,可以避禍。其中的取舍全在將軍的一念之間。"
將軍聞言,掦了揚手中的馬鞭,斷然果決地道:"命令前軍緊緊咬住這股敵軍,後軍壓住陣形,緩緩朝前挺進。"
前方的三千米之外,很快便傳出一片馬嘶人叫的喊殺聲,那是一片頗為開闊的低窪地帶,看上去十分適合鐵騎大軍作戰。
將軍站在一處高地上,遙望著前方的戰場,夜風將空氣吹散,難以掩飾地彌漫著一種味道―血腥味,很濃,讓任何人都會生出心悸的感覺。
在開闊地帶作戰,絕對是鐵騎的優勢,將軍不再遲疑的揮動馬鞭,下達了全軍出擊的命令,八萬後軍鐵騎兵刃同時出鞘,萬馬呼嘯奔騰……
三千米的距離,對鐵騎來說,隻是呼吸之間的事,很快便殺入地窪地帶。不過才片刻時間,卻發現之前的戰鬥已結束,一具具馬屍人屍,橫七豎八的堆積,絕對找不出半點規律,就像那些丟棄滿地的兵器一般冰冷,巳經失了應有的生機。
八萬鐵騎大軍蹄聲如雷,無視於地上堆積的屍體,血水飛濺中踩踏而過,根本不會關心這些人是如何變成屍體的,很快便越過了那片積屍如山的區域。盡管在夜色中,仍然能看見前方排列著一片人流,大約五千之眾,一色的金甲披身,一股衝天的殺氣蒸騰而起,硬是讓這八萬奔騰的鐵騎嘎然而止。
區區五千之眾而已,換著平時,傾刻間便會被這八萬鐵騎淹沒,踩踏成肉沫碎粒。然而,正是由這股充滿著濃烈血腥的殺氣,連坐在的鐵騎也望而止步。
雙方相距千米,靜靜的對峙著,從這裏的地形地貌上來看,已是這片低窪地帶的盡頭,呈五十度的坡度,道路相對狹窄,兩麵山高徒峭,樹茂林深,很難保證沒有伏兵藏於其中,這也正是敵軍鐵騎遲遲沒有發起攻擊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