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,無星,無月,沉黑如墨。
一隊約有百人的騎兵正在一處荒野山道上匆匆奔行,這是雲煙聯盟前鋒軍的通信騎兵分隊,任務是求援。
因為,一支十萬人的前鋒軍為了追逐一股約有萬人的敵軍,脫離了大隊,殊不知被誘入一處峽穀中,麵臨著全軍覆滅的危機。但,就在這短短的數十裏路途中,這支騎兵通信卻是屢屢遭到襲擊,這任務就便得格外的凶險了。
但,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,就算明知道這是條路通往地獄的大門,也必須克服內心的恐懼,義無反顧的走下去。
盡管夜涼如水,這隊騎兵的臉上都是緊張得直冒冷汗。
"隊長,馬上就要離開了這荒野山道,應該不會再遭遇襲殺了吧?"一位領頭軍官的旁邊,一名十分年輕的士兵,突然出聲言道,話語中帶著一絲顫抖。
夜,靜得讓人心悸,除了踏踏的蹄聲,再聽不到任何聲音,這份死寂,讓人毛骨聳然。就連有節奏的清脆蹄聲,都顯得尤為刺耳。
"閉嘴,你這是找死嗎?別說話,留意四周!"軍官厲聲怒斥道。
年輕士兵駭然的閉上嘴,沒想到他聽到的這位軍官的訓斥,最後竟成了對他的遺言。
在這隊騎兵的後方,悄然現出一群幽靈般的身影,漂浮在空中,飛速地靠近這隊騎兵。
遠處的黑暗中,隱現出一片燈火,那應該就是前鋒軍大隊主力的監時住紮營地,軍官終於深深的透了一口氣。
"嗯,下雨了!"軍官突然覺得頸項間一片濕漉漉的,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,脖子和手傳出一股溫熱的感覺,同時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"是血!"軍官駭然地收回手,發現一直緊隨在身邊的那位年輕士兵,頭突然一偏,軟軟的倒在身後的一個黑影懷中。
"有敵來……"軍官剛張開嘴,便見一道寒光劃過自己的脖子,他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坐著另一個人,輕輕地將他的屍體掀下馬去。
戰馬仍在奔行,忠實的履行著它的使命,卻不知道馬背上已換了主人。夜,悄無聲息的呑噬了這隊通信騎兵的性命,終結了他們的任務,馬朝著相反的方向奔馳而去。
晚風吹過,一縷秀發輕柔的飄舞,慕容輕水站一處峽穀的崖壁,一襲白衣在夜色中顯得尤為的醒目,抬手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發絲,飄浮在空氣中的血腥味,讓她忍不住的皺了皺眉,她不喜歡血,更不喜歡這股血腥的味道,卻又常常在製造這種血腥埸麵。此刻,腳下的峽穀中,又是屍橫遍野,血流如河的慘烈景象。
夜空中回蕩的慘呼驚叫聲,越來越微弱稀少,最後歸於沉寂,也就意味著峽穀內的戰鬥巳經結束,被誘入穀內的十萬前鋒軍已被徹底的剿滅。這一仗,算是真正點燃了這埸戰爭的火焰。
"輕水姐,這前鋒軍的將領也太目中無人,自視過高了,居然派這點人就來敢追殺我們,連龍獅衛都沒有出手,僅憑府衛軍就輕鬆的全部滅殺。"坐在一旁的胖子取出一塊碎布,輕輕地擦拭著手中的一把黝黑的大劍,高高的舉起,輕吹了一口氣,劍身上流過一道如水的光華。
"好劍,這是什麼品級?"慕容輕水忍不住讚歎出聲。
"當然!這是我們老大特地為我量身煉製的,無品!"胖子自傲的說道:"嗬嗬,無品的意思是,這把劍器已超越了九品十階的存在,稱之為靈器。"
"靈器?"慕容輕水涉獵極廣,對器刃一道也知之甚深,卻從未聽說過有九品十階的存在,更別說是靈器了。
"輕水姐這就不知道了,我手中的這劍叫做"龍吟",是一把已完全俱備了靈性的劍,人若無魂,就是一俱行屍走肉,劍若無靈,猶如一把冰冷的殺器。擁有靈性的劍體,需要滴血認主,隻有得到劍靈的認可,可以和擁有者產生一定的共鳴和溝通,一旦有危險降臨時,還會提前出聲示警,旁人稍有觸碰都會遭到反噬。"胖子侃侃的言道。
"真有如此神奇?"慕容輕水聞言,已完全顛覆了她認知的高度,不由好奇的審視胖子手中的這把劍,頓覺心神一陣迷離晃忽,耳中但聞龍吟嘯天,眼前一片風卷雲湧,龍騰九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