頂層的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內,正中央的一張桌前,正襟危坐著一個身著紫金戰甲中年人,至多四十左右歲,看上去卻顯得頗為優雅,全身上下充斥著一種上位者特有的冷峻和威壓,正在凝神的對著桌上的一張地圖沉思。
吱呀!
門開了,盡管被推得很輕,還是禁不住發出了細微的聲響。門外的四名守衛仍是標杆似的挺立著,隻是身體有些僵硬,眼睛發直,看上去呆若木雞。
紫金戰甲的中年人,警覺性很高,這細微的聲響讓他抬起頭,看見一個黑衣裹身的佰生人推門走了進來,很年輕,而且很冷,全身上下似乎都在冒著寒氣,屋內的氣溫像是一下降了幾十度。
紫金戰甲的中年人,臉上除了略微顯得有些驚詫之外,沒有一點陌生人突然闖入的危機感。他的確不用瞎擔心,這可是上百萬大軍的統帥部,世上有誰吃了獅心虎膽,竟敢孤身獨聞龍潭,實施斬首行動?更何況,這位主帥本身更有著乾坤境中階的不凡修為,所以才會如此自信,篤定。
"你是誰?深夜獨闖我統帥部,意欲何為?"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,紫金戰甲的中年人,意外地沒留露出驚惶之狀,反顯得異常地冷靜,眼眸中時有精光閃動,似以做好了隨時一戰的準備。
雲無涯敢肯定這是他見過的最優雅,最有風度的統帥。對其倒有幾分刮目相看。
"你是誰?"雲無涯不答反問,對他的身份似巳猜到了幾分,不過還須進一步確定。
"即是衝著統帥部而來,自然該知道我是誰了!"紫金戰甲的中年人的神態間仍帶著習慣性的倨傲和威勢,優雅地笑了笑。
"很好!我沒找錯人!"雲無涯聞言不由撇了撇嘴;"慕容天水!"
"你找我?"慕容天水略顯驚疑地皺著眉頭;"我們彼此似乎從不認識?"
"相逢何必曾相識?"雲無涯邊說邊舉步朝前走去,相距不足五米才停了下來。
二人靜靜地相視而立,慕容天水竭力的保持極度的冷靜和應有的威勢,嚴然擺出一副不甘勢弱的姿勢。
"你好像還沒回答本帥的問題?"慕容天水像是被這種令人窒息的氛圍,弄得有些胸憋氣悶,忍不住開口說道。
"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氣度的統帥,隻是不該出現在這裏!"雲無涯輕聲歎道;"我的名字說岀來,你也未必聽說過。如果說是龍獅衛的副指揮使,應該就不會陌生了!"
轟!慕容天水聞言如遭雷擊,駭然暴退兩步,胸膛起伏不定;"龍獅衛……怎麼可能"
"你不會真的認為我們被逼得集體跳崖自盡了吧?"雲無涯語帶戲謔的言道:"假設和推測都不等於真相,連一具屍體都沒看見,以你的智商不覺得應該質疑嗎?"
"果然,難怪馬休的十萬大軍會……"慕容天水適才的那點冷靜倨傲頓時煙消雲散;"你怎會出現在這裏?這四周擁有成千上萬的精英衛隊警戒,怎可能無聲無息的避過這許多守衛的耳目?"
慕容天水能受命統領數百萬大軍,自非常人可比。優良的心理素質令他很快從極度的驚詫中走了出來。重新恢複了應有的冷峻,仍未失一軍之統帥的威嚴。
"你那些所謂的精英衛隊,鐵桶的般的警戒,在我眼中形同虛設。說句你不愛聽的話,我若願意,就是你飛霞城的城主府,照樣如入無人之境,來去自如。就更別說你這小的統帥部了。"雲無涯神色一凜,陰冷地言道"我言非虛!千萬不要懷疑它的真實性。"
慕容天水臉色再次變換,至少眼前的一幕真實不虛,巳經令人不容署疑。
"你到此的目的何在?莫不是特來取我這主帥項上人頭,令我數百萬大軍群龍無首,不戰自亂。"慕容天水精確無誤道出了對方此行的目的,果非等閑之輩。
雲無涯不置可否地一笑;"你分析得不錯!不過,我現在想臨時變更一下主意。當然,這一切都將取決於你的表現和態度。"
"哦!你不會認為本帥已是你砧上的魚肉吧?"慕容天水的嘴角微微向上掦了掦,露出一抹玩味的淡笑;"本帥倒是十分欣賞你的這份膽魄和氣度,同樣想改變一下注意,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,一是束手就擒,並說出龍獅衛的藏身之地,二是變成一具屍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