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七十八章誰是獵人,誰是獵物?(2 / 2)

一劍,毫無阻礙的透體而出,精心預布的殺局終於奏效,一劍穿喉,對方絕無生還的可能。

嘴角剛浮起一抹冷酷而殘忍的笑意,耳畔驟然傳一聲輕響。

嗆!這是長劍出鞘的聲響,聞聲,心下驚詫地輕"咦!"一聲,忽然意識到對方也在做局,而且是以命為餌,誘自己現身一擊,適才刺透洞穿的隻不過一尊殘影虛像而巳。

血衣人影的身體此時巳完全衝出水麵,可謂是城門大開,毫無設防。一念驚覺的同時,眼前閃現一抹精光,驟覺腰間似有物橫劃而過,隨之傳岀一陣撕心裂肝的痛,接著兩眼忽然一黑,腦中閃過的最後一絲意識;"被人分屍了!

欲殺人者,人恒殺之!

星光下,池塘水麵上,獵人和獵物彼此相互設局,血衣人必殺的絕命一擊鬥然刺空,下一刻,便傳出撲嗵,撲嗵,有物相繼墜入水中的聲響,一陣水花飛濺,空氣中透出一陣淡淡血腥味,夜風一吹四下飄散開去。

為的就是誘敵現身一擊,雲無影險象環生的硬挺住對方的數十次來自水下淩厲的襲殺,非但小腿受創,一襲裙衫也被割裂成縷縷布條,大片如雪的肌膚外露,可謂是春光乍泄,心中頓時羞怒無比。

不易殺,不等於不能殺,殺機一生,一劍橫劃而出,不再留手的將血衣人影攔腰斬成兩段,兩節屍身在水麵沉浮。

這一幕發生得太快,符萬裏轟然立起身來,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驚色,與此同時,沉寂的空氣中突然傳出"嗆"的一聲嗡響,這是兵刃出鞘的聲音,花海間的二十九個血衣衛幾乎同時做出一個動作,像是演繹過無數次一般。

一股衝天的殺氣令四周的花海一陣顫動不巳,隨之紛紛脫離花枝,成百上千的花辨傾刻旋飛起來,如同一片片飛旋的利刃,漫空飛射,齊向著池塘水麵上的雲無影鋪天蓋地的席卷而去。

這些本很柔弱嬌嫩,供人欣賞的花瓣,刹那間便成了殺氣盈然的利刃。片片花瓣如刀似刃,美豔,優雅而恐怖!

漫空嗡嗡顫響的花瓣,每片都蓄含著錚錚殺氣,足可輕易切開一株碗口粗的樹,血肉之軀一旦被這些花瓣沾身,傾刻間便會被屍解。"彼此並無三江四海之仇恨,何必非要以死相搏?"陸隨風淡淡地出聲道:"現在離開還來得及,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。"

""你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就如空氣般的毫無份量?"符萬裏一臉怒色地冷哼道,望向人在花瓣編織的羅網中的雲無影,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一般;"我來此的目的隻一個;殺了你!不管會付出什麼代價。嗯……"

符萬裏說話間,忽覺一陣輕風驟然迎麵拂來,同時輕柔地吹散了那些漫天旋舞的花瓣,在風中紛紛輕飄飄的四下灑落地麵。

風很平常,也很輕柔,無法想象如此輕柔的風,何以會吹落這些有若利器般的花瓣,就象震憾這些花辨怎會突然變成殺人利刃一樣。

沒人會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,花海間的血衣衛同樣不相信,但事情的確是發生了。環視四周,空寂無人。

在他們周密的算計中,雖然意外地折損一位同伴,但在這些血衣衛的神情間感覺不到一絲悲憤傷感的情緒,足夠的冷漠,冷酷,完全是一群失去了人性的冰冷殺器。

殺手死士本就要有被殺的覺悟,活著會繼續完成使命,那怕隻剩下最後一個,也會一往無前,直到倒下。

雲無影仍靜靜的立於池塘水麵,似乎連手指都沒動彈一下,這陣風卻輕易地化解這個幾乎無解的殺局。難道這空寂無人的庭院中還暗隱伏著絕世強者?

符萬裏的眼角輕掃向仍在淡然含笑的陸隨風,就像是一個不在局中的旁觀者,心底卻是掀起一股驚濤狂浪,忽然意識到自己精心謀劃的獵殺行動,似乎陷入了一個更可怕的殺局中。

更直觀的是,眼前這個看似一身儒雅之氣的年輕人,麵對這種殺氣凜然的場麵,卻是毫無一絲驚懼惶恐之狀,仍顯得那麼的淡定,從容,試問連自己也根本做不到。

更何況,彼此相隔不過咫尺,難道就一點不懼自己突然出手將其擊殺,或在緊要關頭劫為人質?那來的這份信心,如此篤定?

符萬裏反複地探測過陸隨風的體內,的確感覺不到一個武者應有玄力波動,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,在他的眼裏弱小得猶如螻蟻般的存在,似乎彈指間就可將其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