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姓統領別說是反擊了,就連自保都顯得手忙腳亂,對方每出一劍都令薑姓統領感到毛骨悚然,冷汗直冒,驚得左右狂跳,裸露著的上身不斷地被剗開一道道淺淺的口子,有血汩汩滲出。
薑姓統領從霸氣縱橫的主動攻擊,到氣喘籲籲,左支右絀,再到一刀又一刀笨拙的格擋招架,整個過程的轉換隻在幾個呼吸之間。
這那裏還是頂級強者間搏殺戰鬥,簡直就是一邊倒的單方麵虐殺埸麵,隻要對方願意,薑姓統領分分鍾都可能會傾刻變成一具屍體。
薑姓統領內心的震撼簡直無以複加,至始至終都一直認為,對方如此年輕,即便修為再不凡,也絕不可能超越自己,隻是在武技和身法的運用上或許精湛一些。所謂一力降十會,萬不得已之時,可用自身強大的修為實力鎮壓對方。
但,曆經了一番驚險萬分的搏殺,不得不承認,自己在武技和身法的變化上都略遜對方一籌,沒想到竟連自以為傲的強悍實力,也如此不堪一擊。
已沒有時間往下想,對方一劍平平遞出,大繁至簡,看似十分簡單的一劍,竟讓人生出一種無可閃避的感覺,仿佛無論如何躲閃,都逃不出這一劍的厄運。
他的確是傾盡了絕學殺技,仍奈何不了對方,整個摶殺的過程中,至少有數次可以一招斃命的機會,卻隻是象征性劃破一點皮肉。雖不明白對方為何隻傷不殺?
此時,眼角的餘光恰好瞥見自己的那位同伴葛統領,已被另一個黑衣蒙麵人輕鬆的擺平,生死未知?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此行的使命,心中頓時一凜,逃之一念頓生,忍著被對方在自己身上再次拉開一道血槽的同時,手腕一抖,長刀放棄格擋之勢,斜削對方握劍的手腕。你刺中我的刹那,我也會毫不留情地切下你的手腕。
眨眼間,雙方電光火石般的變幻數十種劍招刀式,詭異的是,雙方的刀與劍在數十次的變幻交鋒中,竟未發出一聲撞擊之聲,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演繹著驚心動魄的搏殺。
薑姓統領悍不畏死的戰法,完全使出兩敗俱傷的招式,迫使虎一不得不中途瞬變劍招,也因此從絕境掙脫出來,贏得喘息之機。
搏命一擊之下,借著巨大的反震之力,整個人在空中一個倒翻,快若流星般的趁勢飛逸而去……
虎一意外地沒有展開追擊,反倒還劍入鞘,麵罩下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戲虐的笑意,像是一點不意對方的逃逸。
"玩夠了沒有?居然還讓人給溜了,真丟人!"龍一拋玩著兩枚剛擄來蓄物戒,出言譏笑道:"這廝的煞氣幻道的確詭異難纏,換著我也得費一番功夫,不過,怎麼不至讓人給跑了。"
"切!你沒見對方完全使出兩敗俱傷的招式,殺又殺不得,隻好讓他逃了。"虎一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。
砰!虎一剛歎完氣,空中便墜下一物,重重的轟然砸落地麵,駭然竟是那位去而複返的薑姓大統領,整個人將地麵砸出了一深坑。
"你們……"薑姓統領在坑中勉力地撐了撐身,露出一張滿麵灰土的臉,而後兩眼一翻便暈死了過去。這時,荒野山道四周的林木間,一下湧現出十來個黑衣蒙麵人,難怪虎一不擔心有人能逃出生天。
薑姓大統領的手指上同樣戴著兩枚蓄物戒,被龍一逐一的取了下來。這次行動看似十分順利和輕鬆,實則很幸苦,整整花了近一月功夫,視線從未離開過這一行人的行蹤……直到現在才算是完美收關。
城主府的倒賣行動,由四大統領分別各帶三名精英護衛,一組前往流雲城,一組則是飛虹城。龍一他們打劫的是前往流雲城的一組人,而鳳一則負責打刼另一組前往飛虹城的人,卻不知是否也進行得順利?
由雲嵐城到飛虹城,彼此相距一千三百裏路,縱有交通工具再快也需走上數日時間,在途中勢必會留宿一兩晚。
暮雲四合,斜月天邊,荒嶺山道間傳出一陣細碎的馬蹄聲,劃破了空山沉寂。清涼的月色下,五人五騎行進在九曲十八彎的山道上,看上去顯得十分疲憊。
拐過最後一道彎口,從一處高坡頂望下去,不遠處的下方隱透出幾許散落的星火,山坳深處有人家,大約有五幾十戶,由於坐落在溝坎林木間,相互又隔得比較遠,所以,燈火看上去尤其稀落。
坡底的山道旁有一個院落,裏麵亮著燈火,門頭上用竹杆掛著一幅"來福客棧"的布條,已顯很有些陳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