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家主坐不住了,明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城主府,但,人家這一次的手段完全放在桌麵,十分的陽光,正常的市場競爭,無可挑剔。
在雲嵐城中,三到五品的丹藥,以及兵刃和裝備,消量和訂單最為龐大,需求量更是有供不應求。殊不知,城主府所管轄的中央城區坊市,卻突然打破彼此間一向黙認,並維持數十年的價格,漲跌都從未不會超過百分之十,以免引發市場的動蕩和惡性競爭。
但,城主府卻像是橫了心的要想將城北府一棍子打死,所有的丹藥,兵刀裝備,以及各種晶礦,都大批量的以半價拋售。如此一來,所有的老主顧都紛紛上門退了訂單,瘋狂的湧向中央城區的坊市。才不過幾日時間,城北坊的許多商家店鋪都紛紛倒閉歇業,昔日的繁華已不複存在,冷冷清清的,形同鬼市。
符家主一連開了數次家主高層的緊急會議,商討應對之策,卻是人人除了哀聲歎氣,眾皆束手無策。這也難怪,城主府勢大財雄,如要存心放手打壓任何一脈,都是輕而易舉的亊,根本無法與之抗衡,唯有坐以待斃的份。
這種家族的內危機困境,符家主還真沒臉去找陸隨風討主意,他雖在心裏認可了這個未來的小女婿,但,畢竟還有那樁婚約的存在,未來的變數還說不清,所以目前還隻能算是外人。不過,城北府如今已麵臨崩潰的邊緣,可謂快到了窮途未路的地步,唯有厚顏上門討教了,幸得還有小女兒紫燕在,還不至太過難堪。
事實上,陸隨風一直在關注著城主府的動向,對方不出招,還真不正常。至於落日山穀,已不敢再次明目張膽的搶奪,唯有在經濟上狠狠的擠壓和打擊城北府,將其逼入崩潰的邊緣,自然會主動放棄落日山穀。
所以,陸隨風足不出戶,卻對外麵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,並且已做好了充分的應對方案,他現在畢竟還算是個外人,不會冒然去做那種喧賓奪主的事,隻有靜靜的等著那位符家主上門來求助。
紫燕此時還不宜露麵,陸隨風隨同著符家主來到城北坊市區,昔日人流湧動,擁擠喧鬧的景象已不複存在。偌大的坊市隻有十來商鋪還在繼續開門營業,一排排的店麵大多關門閉戶,暫時休業,一派淒風苦雨的清冷埸麵,直看得符家主一路悲歎不已。
然而,數街之隔的中央城區坊市,遠遠望去,寬敞的街道上卻是人頭鑽動,吆喝喧嘩聲震耳欲聾……
一家名叫"寶器閣"的門前,更是有上百號人聚在門外,一個個麵帶興奮之色,大呼嘶吼的拚命在人堆中朝前擠。這些人看上去大多都是身體健碩的彪形漢子,從這些雜亂劣質的服飾,應該可以判斷出都是些刀口?血傭兵和冒險者。
這家"寶器閣"的兵刃,一律半價出售,尤其是平時望而止步的五品兵刃,更是搶購的對象,這種巨大的誘惑對這類經常與死神打交道的人來說,沒人會輕易放棄。
一件好的兵刃在手,便多了幾分安全的保障,斬獸殺敵的優勢,再視財如命的人也會傾其所有去爭取購得一件。所以,出現這種搶購的風潮也不足為怪了。
"這城主城果然是勢大財雄,這絕對是血本無歸的買賣,無疑想不惜一切的至我城北府於死地,其用心簡直可惡致極。"符家主恨恨地出聲道。
"這屬於陽光下的商業手段,無可厚非的市埸競爭,抗議無效,聲討無門。"陸隨風平靜地淡笑道:"隻要擁有強大財力做底蘊,城主府眼下的巨大的損失隻是暫時的,在擊垮了城北坊市之後,也能趁勢壟斷整個雲嵐城的丹藥,兵刃,晶石,三大重要的市埸,屆時,所獲得的豐厚利益將會成倍的遞增,就算各大勢力聯手,也再難與之抗衡。"
聽到陸隨風更深入詳細的分析,符家主的臉色顯得更難看,憂心如焚,卻又無計可施,異常沮喪地歎了一聲;"看來除了屈辱的妥協之外,已是別無選擇了?"
"城主府此舉可謂是雄心勃勃,已醞釀了許久,背後的真正目的,誌在一統分裂了近千年符氏一族,打破五脈共存的現有格局,雲嵐城從此以後隻能聽到一個絕對權威的聲音,唯我獨尊!"陸隨風語出驚人的繼續分析道,聽上去的確有些令人難以置信。
嘶!符家主聞言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,雖有些聳人聽聞,但以城主府當下如日中天的強勢,這種事並非不可能,所謂的祖上族規,在絕對強悍的實力下,也完全失去了應有束縛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