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我之前服下的又是什麼?"懷恩統領滿臉都是困惑不解之色。
"不可能!老夫親眼見懷恩統領吞服了下去,休想在這詐騙老夫!"老者頻頻搖頭,顯然不相信這會是同一枚丹藥,就算自己眼花了,難道在埸的那麼多大人物全都有眼如盲,這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亊,想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引老夫入套,門都沒有。
"是麼?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情的真相,如無絕對的把握,我怎會讓懷恩統領去白白試劍,枉送性命?我的偷天換日之術,又豈是這平庸之輩可以輕易看破的?"陸隨風麵色一沉,冷厲的道:"更何況,這枚丹藥上可是有著你老的標識印記,隻怕想賴都賴不掉!"
砰!老者驚得一屁股從坐椅滑落在地,臉色連連變換,額前已有細密的汗珠滲出。
"事實上,我對你的所作所為已了如指掌,之前不過是想給你老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。"陸隨風輕歎一聲,望著從地上驚惶起身老者;"隻可惜,你老太自以為是的放棄了。"
"小子,編,盡管編……你以為老夫是可以輕易被忽悠的嗎?"老者像是恢複了冷靜,自己好歹也是個五品丹師,就算對方有物證在手,那又如何?這丹藥中的毒性,連七品丹師也難以辨識出來,隻要抵死不認,沒有人證,奈我何?
殊不知,陸隨風突然如數家珍般的一口氣報出二十八位藥材的名稱,恰好就是煉製"歸血丹"的全部藥材,而且準確無誤。
"這丹藥中添加了一位"血霧草",改變了藥性的功效,讓救命的藥變成了奪命的藥。"陸隨風撇了撇嘴;"以你的品級和能力,如無人暗中在指點,根不可能做到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這個人一定是個六品丹師,而且還來自城主府,你也是在對方的脅迫收買下,才泯滅天良的做出這種賣主求榮之事……"
"你小子的想象力倒是很豐富,故事卻是編得漏洞百出,隻怕連你自己都相信。"老者麵帶冷笑的言道:"否則,怎不在眾目睽睽之下,將真相公之於眾,卻任由人當麵將兩位證人扼殺,如此一來,豈不是無法指控幕後的真凶了。"
"是啊!這事我也覺得困惑不解?"符家主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,不過,以他這些日來對這位陸公子的了解,行事從不按張出牌,每每出手都令人大感意外,卻又總能逢凶化吉,令人生出一種無比信任感覺,似乎什麼天大的難事,落在他手中都能輕鬆解決。
陸隨風看到和想到的遠比常人深遠得多,所以,他出的牌自然沒多少人看得懂,符家主即然問起,也就沒必要再繼續隱瞞下去。
"我為什麼要阻止?如有可能的話,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滅殺這兩個知情者。"
"哦?這是為何?"符家主一頭霧水,越發的聽不明白了。
"道理很簡單,這兩人本就是一個火藥桶,一旦讓他們道出了事情的真相,就等於引爆了炸藥,城北府就完全沒有了退路和廻旋的餘地,勢必會直接麵對幕後的隻黑手,其結果唯有與之拚個魚死網破,血流成河。城北府倘若在此時做縮頭烏龜,也沒臉在這雲嵐城中獨占一席了。"陸隨風的話直令符主聽得全身劇震,驚出一身冷汗來。
"公子睿智,縱觀眼前的勢態,一旦撕臉攤牌,後果當真不堪沒想。"符家主抹了一把汗,端起茶連喝了幾口,這才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情緒。
"即然危局已解,幕後之人也浮出水麵,知道誰在暗中布局下套就足夠了,以後有的是機會還以顏色,不急在一時半會。"陸隨風也品了口茶,將目光轉向那位有些驚楞的五品丹師;"怎麼樣,這解釋還算合理吧?"
"你的確是個利害的人物!就算是猜測判斷,也幾乎接近於真相。"老者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顯得異常的平靜;"老夫若是再否認下去,接下來,勢必會被你逼迫服下這枚丹藥,來證明自身的清白,就算因此中毒而亡,也與你等毫無關聯。所以,老夫不會給你等這個機會。"
"是麼?"陸隨風玩味地笑了笑;"我知道你為何這般有恃無恐,因為在這小小的雲嵐城中,那怕你喪心病狂的做出傷天害你的事,也沒人有資格定你的罪,充其量就是解除聘約,而後逍遙自在離的去。我說得可對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