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一片平坦,可是,平坦的盡頭卻是一道斷崖,兩人立於斷崖邊緣,微微朝下探了探,崖壁如刀削般光滑,崖外一片雲煙霧罩。
無盡的深淵,徹底的飄渺虛無,幽暗的星光映照在一片灰蒙蒙的雲煙上,起伏滾蕩,令人望而生畏,充滿著無盡的恐懼和凶險。
雲煙的密濃度很高,空氣仿佛都是粘稠的,彼此麵麵相對,竟然隻能看到一個隱約的模糊輪廓。
"路,就在腳下,卻充滿了未知的凶險。"陸隨風在黑暗中平靜地出聲道,他相信自己的判斷絕不會錯,否則,何必大費周章開出這千級石梯來。
"從踏上這島的一刻起,危險便無處不再,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安全可言。即然這是唯一的路,再凶險也得冒險闖一闖。"紫燕閃動著星辰般透亮的眼睛,語調沉靜而堅定,沒有一絲惶恐的情緒。
回頭,就意味著妥協放棄,繼續向前,雖然凶險至極,卻充滿著無數種可能,生命中的每一次艱難的決擇,都是一次豪賭,再賭一次又何妨!
立在懸崖的邊沿,腳下雲煙如濤,彼此手牽著手,四目相對,萬語千言盡在無聲的凝視中;不離不棄,生死相依!
時間在這一瞬仿佛消失了,兩道身影墜落的速度快到了極致,彈指間,巳飛速地沉落了千米,仍然是雲煙滾蕩,無窮無盡的深淵,似乎永遠不會見底。
不斷地繼續沉落,千米,萬米……所有的數字都顯得毫無意義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或許隻是一瞬,或許永恒?
暮地,下方的空間一陣扭曲顫動,驟然形成了一個十來米大小的雲煙旋渦,呼吸間便將陸隨風兩人的身軀牽引呑吸了進去。
恰似兩片在狂風掙紮的落葉……風驟止,葉沉落。
身體飄飄的落在實地,兩人竟然毫發未損。無盡的雲煙蕩然無存,大腦恢複清明的第一時間,便是舉目環視四周,須在第一時間弄清自己此刻置身何處?
觀察道周邊的環境,當下所處的位置像一個山腹中的幽穴,前方有條狹長的通道,每隔百米,通道壁上都欮有一顆拳頭大的珠子,散發幽冷的光澤。
順著通道不斷地向前深入,大約行了千米,便會出現一個岔道,陸隨風牽著紫燕的手小心的拐進了一條岔道。
岔道的盡頭連接著一間石室,看上走十分寬敞,四壁的角上各欮著一顆珠子,散放出晶瑩柔和的光華。石室的側麵有兩扇門,每扇門上都雕刻著不同的圖案。
一扇門上流轉著乳白色的光暈,仿佛充滿了勃勃的生機,而另一扇上卻彌漫著一層黑色的幽光,令人感覺到一股恐怖的死亡氣息。
"這兩扇門,表麵看去,一道生,一道死,燕兒,由你來選擇,生死相倚。"陸隨風輕柔地出聲道,淡淡的語音像一股暖流湧進了紫燕的心窩,星辰般的明眸中閃動著一抹淚光,漾溢著一種甜美和心靈的滿足。
嘴角輕輕的掦起,展顏一笑,溢出一抹柔情似水的意韻,令人心神為之蕩,禁不住想將她盡情地摟入懷中。
"生即死,置之死地而後生!"紫燕平靜地出聲道,伸出一隻光滑如玉的纖掌,玄力一絲一毫都沒擴散,完全凝聚於掌心,緩緩地透過黑色的幽光,掌心在門上雕刻的紋路上輕柔遊走,纖手微顫間,迅速扣入一道細微的凹處,傾力向外一掀,傳出"啵"的一聲輕響。
黑色的幽光一陣扭曲拉扯,兩人的身體隨之也禁不住地被一股強大的牽引,"唰"的一下吸入門內,瞬間消失無蹤。
……高聳的參天大樹,縱橫密集的荊棘,錯亂無序的野花野草,枯敗的枝葉,完全一幅原始的景藐。道道微風不斷地吹拂,枝葉不斷地相互摸擦,發出陣陣沙沙聲,更顯幽寂陰森。
死門之後竟然是一片原始的荒野山林,前方隱約地出現了一片幽深的山穀,一絲絲濕氣迷霧在山穀間飄蕩,遠遠地都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土係靈力,在空氣中飄灑。
陸隨風和紫燕二人,被這股淡淡的土係靈力吸引著,不停地朝著這片山穀中行去。幽深空寂的山穀,靜得令人心悸,聽不見一絲聲響。
細微的風從耳畔拂過,令得四周的花草隨風輕輕地搖曵,這才感覺到一絲生氣。
兩人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留,不斷地朝著山穀的深處行進,拐過一道豁口,眼前驀地驟然一亮,前方竟然呈現出一片極為廣闊富饒的草地,一股股濃鬱的土係靈力不斷地撲麵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