噗嗤!
在眾人驚呼無聲的焦急中,陸隨風的神色間仍是一片淡然,寧靜,微微上掦的嘴角邊掛著一絲冷笑的意味。下一刻,突然曲指一彈,一束刺目的金芒從手指尖綻射而出;彈指驚雷 !
視線中,像是鬥見一金一紅,兩顆急速飛逝的流星,在虛空驟然相撞,爆出一聲石破天驚般的炸響,碎裂的空氣彌漫開來,重重的衝擊著所有人的耳膜,發出"嗡嗡"顫鳴震響。
令人無比震撼的一幕發生了,一道碗口粗的火焰槍芒,夾著如山般浩蕩霸道的氣勢鋒芒,竟然被手指尖彈出的一束金芒瞬間擊穿貫透,肉眼可見的轟然崩潰開來。
而那一束金芒,像是餘勢未盡,仍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然意誌,奔雷般的擊向狂燥老者,所幸尚有玄力護體,抵消了大部分金芒的攻擊,卻仍擋不住這一擊之威,身形倒飛而出的同時,口中隨之噴出一蓬鮮血。
陸隨風抬眼望向倒飛而去的狂燥老者,人在空中,右手倒提著槍,左手箕張呈爪,緊緊抵住那去勢未盡的淩厲金芒,虎口處已有鮮血汩汩流淌。
足見陸隨風這曲指彈出這一束金芒,其威勢有多麼強勁,再稍稍挺進幾分,金芒勢必會長趨直入的貫入對方體內。
隻不過,這一切盡在陸隨風精準的撐控之中,一場點到為止的比試而巳,旨在迫對方認輸即可。否則,這兩個黑袍老者此刻早已變成一具屍體。
狂燥老者開聲合氣,一把揑碎貼近胸腹前的可怕金芒,踉蹌在落下地麵,一連暴退了十來步,這稍稍穩住身形,咽頭一甜,又忍不住噴一口血,胸口一暢,這才適敞了許多。
而另一個黑袍老者幾乎也在同一時間,從空中倒墜而下,半個身子轟然栽入數尺之深的厚厚落葉中。
"我輸了!"黑袍老者從落葉中掙紮著立起身來,?了?幹澀的嘴唇,情緒有些低落地道:"二對一,竟然都敗得如此徹底,老夫這張臉都不知該往那擱。"
"好一招"彈指驚雷",差點要了老夫的命,夠狠!"狂燥老者抹去嘴上的血漬,驚悸未定的出聲道,身上霸道和自信,已經蕩然無存。他清楚的知道,如不是對方的分寸拿揑得精妙絕倫,自已那有時間揑碎那恐怖的金芒。
彼此經曆幾番驚險絕倫的強強搏殺,戰到此時,兩老者雙雙見紅受創,雖然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輕傷,但對方卻是毫發未損,似乎還有所保留,像是根本未盡全力。
雲飛掦上一刻還在為陸隨風的生死揑把汗,此時的眼神中卻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駭之色;"這怎麼可能?呼息間便逆轉危局,而且還一舉重創兩位破虛境高階的強者,難道……"
"嗬嗬!不過僥幸略勝了一招而已。"陸隨風還劍回鞘,淡然地出聲道:"隻是一埸普通的切磋而巳,更何況,雙方都沒有祭出自己的"領域",否則,最後的勝負還真不好說。"
"小子,別再裝純情了,你若不是乾坤境尊者,老夫真的是有眼無珠了。"黑袍老者撇了撇嘴,擠出一絲苦笑。
"少主,老夫盡力了!"狂燥老者一臉沮喪地出聲道:"如不是對方手下留情,隻怕眼前早已多了兩具屍體。"
"踢到鐵板了,差距絕不是一星半點,難怪上麵會如此重視。"黑袍老者喃喃道。
雲飛掦聞言不禁動容,姑且不說那未證實的身份,一位如此年輕的乾坤境尊者就足以令人震撼,頓時打消了強行相邀的念頭,更何況之前已有所約定,更不能有失信譽的出爾反爾,貌似當下也沒這份能力。
"陸統領是否可以再考慮一下,這個機會不是一般人有資格擁有的,還望陸統領千萬不要錯過了才是。"雲飛揚的確說的是實話,當今世上,能入雲飄渺法眼的可謂是鳳毛鱗角,少之又少。
"雲公子此言非虛!隻不過,我乃一介閑雲野鶴,難入龍穴登鳳枝,你不妨轉告上去,如果有緣,或許自有相逢時。"
雲飛揚似還想張口勸說,但隻見陸隨風冷漠地揮揮手,示意他不必枉費口舌,可以就此離去了。
"唉!陸統領保重,相信你我還有相見之時!"雲飛揚輕歎一聲,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,而後悻悻地帶著兩位黑袍老者暗然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