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無忌胖碩的身軀踉踉蹌蹌的暴退了幾步,喉嚨間突然噴出一聲如雷獅吼,紅麵老者跪著的身形猛地一震,整個身子突然從中間整齊的分裂開來,一蓬血光迸射,隨即便見大片的內髒從胸腹間滑落一地,分開的身體還在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抖動著,埸麵慘不忍睹。
哇......哇......哇!
場下暴起一陣劇烈的嘔吐聲,血腥的一幕,比之前斬掉頭顱一幕更令人的腹部翻江倒海。
胖子的臉上沒有絲毫憐憫之情,冷酷地舔了舔嘴唇,晃蕩著笨拙的身軀緩步朝台下走去。從紅麵老者無恥的偷襲開始,已激起了歐陽天忌的殺心,也決定了紅麵老者死無全屍的悲慘結局。
埸麵陷入了短暫的沉寂,全埸數萬人竟沒聽見有人驚噓呼喝,空氣中散發淡淡的血腥味。雙方都沒繼續派人登台,似乎都在考慮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最後一埸挑戰。
這四戰連敗的結果令彭家根本難以接受,盡管巳請出了隱世百年的老祖,卻是一個比一個輸得更慘烈,甚至輸得連命都沒了,而且還沒一個是全屍。
這"生死挑戰賽"巳無任何翻盤的機會,但,接下來的最後一戰卻顯得更為事關重大,直接關乎著是否擁有提出另一輪挑戰的權限。
至於丹道方麵的挑戰,風嵐家擁有一位器師城獨一無二的八品丹宗存在,自然不會去選擇。唯有器道一途可以選擇,盡管雙方的家族中都有器王的存在,卻是勢均力敵,可堪一比,勝負皆在五五之數。但,前提是必須贏下這最後一戰。
台北之上的彭家坐席間,人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憂色,透著緊張的情緒,唯有剩下的一位老祖仍垂眉閉目的端坐著,當高台上的裁判宣布最後一埸挑戰"開始"時,這才緩緩地睜開久閉的雙目,舐了?嘴唇,坐著的身體突然一顫,仿佛像一條在草叢上潛行遊走的毒蛇,一眨眼的功夫,便從密集的坐席間穿梭而出,突然出現在了挑戰的高台之上。
這種出埸方式已夠吸人眼球了,大有先聲懾人之勢。殊不知剛站穩身形,便見眼前浮起一片悠悠白雲,眨眨眼,白雲驟然消散,一道淡藍色的身影一下投射在十米之外,仿佛從雲層間飄然降臨,一襲淡藍裙衫飄飄,沒有一絲煙火氣。
白發老頭微眯的眼中綻射出一縷淩冽犀利的精芒,咦!眼前的這位登台的女子,竟然有若一潭無波的清水,毫無一絲玄力波動的痕跡溢出,這女子是怎樣做到的?他自然不會相信站在對麵的會是一位不諳武道的女子。單憑這出埸的方式,就足以讓人打起十二分心神來,那還會生起半點輕視之心。
這最後一戰出埸的是雲無影,她的對麵立著一個白發的老頭,一臉尖削,麵目顯得尤為猙獰。大咧著大嘴,竟然色眯眯地望著自己,直令人感覺胃部都在翻動。
“嗬嗬!老夫活了一把歲月,還第一次看見如此誘人的尤物。唉!很久沒近女色了,不如跟老夫回去吧!”白發老頭的喉頭滾動了一下,抹了一把往外流淌的口水。
“可以!隻要你有命走下這高台,本姑娘便隨你回去。”雲無影清澈的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機,從這一刻起,這老頭在心裏已是一具死屍了。
白發老頭此舉不過是在有意激怒對方罷了,見雲無影竟不為這猥瑣的言辭所動,手一掦,掌中出現了一把短劍,竟隻有一尺二寸長,所謂一寸短一寸險,通常敢使用短劍者都十分自信,都擁有最強的近身搏殺技巧,能夠有效的製約所有長兵刃的施展和發揮。除非對方劍速巳經快到了極致,達到了技巧無法跟上的身法,超出了應有的反應的節奏。
大凡修習短劍纏殺術的人,在敏銳的觸角和反應上都遠勝使用長兵刃的人,幾乎憑著直覺本能,甚至超出意識的應變。
“那是當然!連命都沒了,哪裏還享得到這等豔福。”白發老頭嗬嗬地調笑道,肥碩的身軀中忽然爆發出一股驚人的鋒芒與銳利的氣息,有如一把橫江斷流的鋒利刀刃。嬉笑的嘴臉瞬間消失,首先亮出了一把光澤幽冷短劍,無疑在告訴對手,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貼身纏殺術,在對方心中留下一道陰影和無形威懾,令其不能放手施為,真實修為勢必會大打折扣。
雲無影的秀目中透出一絲似有似無的冷然笑意,卻不知這笑中包含著什麼意思。手中不知什麼時候握著一帶鞘的長劍,無疑也同樣在告訴對方,我就以長劍來領教最強貼身纏殺術。誰怕誰?氣勢上毫不落下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