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空間驟然一陣扭曲,但見風雲滾蕩間,一道人影仿佛撕破雲層,長衫飄飄地降落在演武埸的高台之上。
眾人凝目望去,白眉,白發,白須及胸,如雪的長衫飄飄,肌膚如嬰,嚴然一派仙風道骨的風彩,令人禁不住生起仰視膜拜之心。
"老頭賣相挺不錯的,走出去分分鍾都可以忽悠一大片人。"青鳳一臉不屑地喃喃道,聲音雖小,但此時演武埸內卻是一片沉寂,以至這小小的喃喃聲竟隨風飄進所有人的耳中。
刷!
一道如電似箭般的目光,有若實質般地劃過青鳳的身軀,竟然發出一陣利刃切割般刺耳聲。換著旁人這一道神光便可將其輕易的切割撕裂開來,但眼前這個清純可愛的小丫頭卻視若無睹,毫發未損。至令此老白眉微不可見的輕皺了一下,同時展開神念對其掃視了一番;體內一片虛空,唯見點點清輝,幾絲飄雲……
"都活了二百來年的悠悠歲月,還這般為老不尊。我可是一個女兒家呢!怎可這般不知羞恥地在人家身上掃來探去,壞我名節,簡直就是為老不尊。"青鳳憤憤然地言道,一臉楚楚哀怨之色。
"嗯!竟能一眼看出我夫年歲,小姑娘不簡單呀!"這位白發老祖嘖嘖道,嗓音尖細刺耳,有若太監的音調。
"啊!還真被本鳳兒給瞎猜對了!"青鳳開心地拍著手道;"看你老這副仙風道骨的模樣,沒有千把歲,至少也該有五六百吧?"
"哼!裝,繼續裝!能走上這賽台之上的人,又豈會是等閑之輩。麵對老夫還能這般淡定灑然,談笑自若,竟而還敢出言不遜。這等扮豬吃虎的把戲,怎能瞞得過老夫法眼?"尖細的嗓音咳咳冷笑道。
"死老頭自作聰明!你彭府上下就沒一個好東西,重子重孫是這樣,白眉白發也絕好不了那裏去,全是一堆死不足惜的大壞蛋。"青鳳一手叉腰,一手指著高台的老頭,開口便一通臭罵。
三縷白須無風自動,心境修為再深,遇上這隻千年的刁鳳,不被氣得全身亂顫才怪。當然,如沒陸隨風的暗中授意,這隻鳳還不致會這般張狂。
"好刁蠻野性的小丫頭!嗬嗬!有意思!"老傢夥的定力果然不凡,被人罵成這樣,竟然還不動怒發彪,的確有些出人意料。
"走上這賽台,本就是來殺人的,當然,也應有被殺的覺悟。倘若本鳳兒技差一籌,剛才那一眼隻怕就讓本鳳兒躺下了。一點品位都沒有,德行差透了!"青鳳歪歪嘴,顯出一副十分無辜的模樣,實在令人有些啼笑皆非。
"是麼?在老夫的眼中隻有對手,從沒有年齡性別之分。 你竟敢對老夫口出不遜之言,老夫也不介意先拿你開刀,做個示範!"話落,一道水箭應聲而出,無聲無息地直向二十米之外的青鳳奔射而去,說殺就殺,沒一點高人的風笵,更是視人命為草介。
波!
空間泛起一陣水紋漣漪,奔射的水箭嘎然而止,漣漪輕蕩,水箭沒入了一道憑空生出風牆立中,瞬間化為無形。
"嗯!"出手的白發老祖驚詫地輕哼一聲,這小丫頭竟能輕易化解這玄力所化的水箭?百年未聞世事,巳然滄桑變幻,高手輩出。
白發老祖雙目精光閃爍,雖然一時看不出對方修為的高低。卻並未因對方是位弱不禁風的姑娘兒而有所小視。活了這大把的歲月,自然明白能走上這個賽台的人皆非等閑之輩。
“竟然還是乾坤境高階!運氣不錯,不然也太沒勁了。”青風上下打量著對方,雲淡風輕地笑道,似乎一點沒將這位道骨仙風的老祖放在眼裏。
“咦!你竟然能看出老夫的修為?的確不簡單!”白發老者目光爍爍地凝視著青鳳,瞬間提足了十二分心神,顯現出一副嚴陣以待的姿態。
“切!這都不知道,你額頭上寫得一清二楚。”青鳳撇了撇嘴,不屑地出聲道。
白發老祖聞言,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額頭,這才發現自己被人耍了,頓然惱羞成怒,全身氣勢轟然爆裂開來,一股凜然的殺意有如萬馬奔騰,直朝對方席卷而去。獅子搏兔須盡全力,老者深諳此道,手中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把劍,隨之嗆然出鞘,一道刺目的電光劃破空間,橫跨十米的距離,瞬間射向茫然未覺的青鳳。
一劍穿胸,一擊必殺。賽場上沒有男女老幼之分,站在對麵的就是對手,敵人,誓斬殺之。
“完了!一個多俊俏的姑娘,死了多可惜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