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九章 兵鋒出鞘(下)(1 / 2)

夜虛再次對自己的眼光和智慧欣佩不巳,這驚一賭不是任誰都敢輕易下注的。淩鳳舞秀目連連閃動,忽然發現眼前的這個子如風似雲一般的令人看不懂,讀不透,處處遮著一層紗,罩著一團霧,撲朔迷離。

"淩鳳舞聽令!"陸隨風突然暴出一聲輕喝。

"嗯!喚我嗎?哦!未將在!"淩鳳舞渾身驟然一顫,這才驚覺自己此刻巳不再是那發號司令的統帥了,隨即肅然地跨前一步,肅然拱手應道。

"即刻從軍中挑選三千身手敏捷的軍士待命!"陸隨風不容置疑地沉聲下令道。

"是!"淩鳳舞應了一聲,挺了挺胸,急步向帳外行去。心中雖大感迷惑和不解,卻並未出聲詢問,身為曾經統帥,自然知道什麼該問,不該問。

"夜老心中若有什麼疑慮,但問無妨!"待淩鳳舞離去之後,見夜虛欲言又止的神態,陸隨風淡淡地笑道。

"不知公子此舉藏著什麼玄機?七八萬將士都一去無歸,三千之眾能做什麼?"夜虛一臉迷茫地問,忽然發現自己這個智者有些浪得虛名,竟然無法窺透對方的深意,心中甚感汗顏。

"夜老不必耿耿自愧!"陸隨風似乎能洞察對方所思所想;"如若連夜老都揣摩不透,想必對方更是一頭霧水,不知所以了。這三千之眾乃是餌,可以引蛇出洞,然後調虎離山,讓那些隱伏在暗中的敵人離開他們所在的埋伏區域。這隻是第一步,接下來,待敵方離去之後,我們便在對方曾經隱伏的山林叢木間迅速地挖設陷阱,預布各種機消息……當我軍擺脫敵人追擊襲後,他們必會重新再返回隱伏之地……""料敵先機!公子之謀當真神鬼莫測!"夜虛由衷地讚道,心下自歎不如,卻無半點嫉賢妒能之意,這般驚世奇才,實是世所罕見。

這時,淩鳳舞巳返回軍帳,聲稱三千軍士巳集完畢,靜待下一歩指令。

"紫燕!你們分為三人一組,各領一千軍士選擇山道稍寬的路挺進,該怎麼做就不我用逐一交待了。切記,絕不可被敵纏住,盡可能地將損失降到最低,三個時辰之後必須迅速返回軍營。去吧!"陸隨風雲淡風清地下令道,舉手投足間灑脫從容,一派扇羽倫巾指點江山的風韻。

"尊命!"眾人應了一聲,身形閃動間便離開了軍帳。

"鳳舞將軍提調三萬大軍,分別在三個路口處各布一萬軍士,一個時辰之後同時開進。俱體要做什麼?我這裏有封密件,裏麵已有詳盡的明。"陸隨風手一掦,一封密件劃出一道弧線,緩緩地飛入淩鳳舞手中;"記住!兩個時辰之後必須即刻撤離!""得令!"淩鳳舞至始至終地執行著軍令,陸隨風飛掦流動的氣息中充滿了無盡的自信和睥睨一切的霸氣,令這位曾經的巾幗女帥完全忘懷了往昔的尊榮。

"夜老!你我便坐鎮中軍,品茶談,靜候佳音。"陸隨風離開帥位,與夜虛對座細品慢飲,沒一點大戰前的緊張沉悶的氣息。

"接下來,公子將如何用兵?"夜虛品了口茶,心存好奇的想知道下一步棋的兵鋒指向。

"兵無常勢,水無常形,因勢利導。號令全軍嚴陣以待,隨時準備出擊,不動則巳,動則雷霆驚,血染山林,直逼對方巢穴。"陸隨風淡淡地道,字裏話間卻充滿了驚殺氣,四圍的空氣都發出絲絲裂響。

風很輕,很柔,輕柔的風掀動著草木山林,溫柔得有點令人心醉。便是這風將山林的空氣吹散,難以掩飾地彌漫著一種悲切傷感的味道―血腥味,很濃,讓任何人都會生出心悸的感覺。

縱橫交錯的徒峭山道間,一具具,橫七豎八的軀體,絕對找不出半點規律,就像那些丟棄滿地的兵器一般冰冷,巳經失了應有的生機。

一陣不規則的雜亂腳步聲破碎了這山林中的寂靜,一隊千人的軍士高一腳低一腳行進在九轉八彎的山道間,前途的斜坡上不斷有盈紅的血水緩緩往下淌,順著血水往上望去,觸目皆是的白頭雅的翅膀在撲騰,它們的身下是一片失去了生命的屍體和陳列埸。

這一行人的腳步盡管巳放得很輕很輕,還是驚起一片騷亂的白頭雅掠起,漫空騰飛。

"全速衝過這片血腥的區域!"行進在最前列的紫燕向身後的軍士輕聲地傳達指令,指令飛速地傳遞下去,每個軍士的腳下驟然加速,很快便接近了那片積屍如山的區域。從地形地貌上看去,的確是一處設伏的好地點,兩麵山高徒峭,樹茂林深,萬馬千軍隱於其間很難讓人察覺,前途已被無數亂石巨木阻道,倘若高山林中再突發箭雨襲射,瞬息便會一片片地倒下,看這些屍身大都是被利箭透體而亡,而後再有千萬人轟然殺出……鳳軍的兩萬將士正是被這般伏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