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出戰的是那位來自北大陸的女子穀幽蘭,蓮步輕搖,風姿清雅脫俗。展顏一笑,似若深穀幽蘭綻放。人如其名,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龍獅衛一方出戰的是雲無影,一步踏出,橫越十米,裙衫飄飄,英姿逼人,嚴然一派巾國不讓須眉的風彩。
兩女相距二十米,遙遙以對。兩種不同的氣質風韻;一個沉靜無波,含而不露,一個風彩怒放,生機勃勃。
"這位姐姐人如其名,卻更猶勝幽穀之蘭。但這隻是姐姐的表相而巳,實則外柔內剛,似若綿裏藏針,且殺伐果決。不知妹我可有錯?"雲無影也並非表麵看上去的那般豪爽奔放,能在這般年紀修至這種高度,單憑一腔熱血勤奮是遠遠不夠的,更須上乘的資和智慧,以及更多綜合的優良素質。更何況追隨了少爺這麼久,所謂近朱者赤。
"這位妹的嘴真乖巧!乍看上去豪爽不拘,卻是細密得如針似線。年紀便深諳攻心之術,著實令人刮目相看。"穀幽蘭果非等閑之輩,連話語中都藏著攻擊的鋒芒。足以明雲無影的確目光如炬,閱人有術。
陸隨風還是第一次見到雲無影有如此不凡的表現,顛覆了以往豪爽不拘的形象。攻心之術若是運用得當,對方的心境勢必會出縫隙裂痕,重者可至氣息絮亂,情緒失控導至全身破綻百出。
雲無影投石一擊,果然濺起了浪花。穀幽蘭毫不勢弱的出言反擊,證明其心境修為還不夠成熟。對方稍一試探,便沉不住心氣的展開還擊,巳在無形中落了下乘。
"姐姐此刻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真實修為?常言道,知己不知彼,未戰已先輸了一半。這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,不是嗎?"雲無影今次還真沉得住氣,不急不燥。換著往常早已開始發飆,出招攻擊對手了。
"這你也能猜得出來?"穀幽蘭的眼底隱隱閃過一抹驚色,隨即展顏嬌笑道:"你得沒錯!我的確有些好奇,竟然無法看你的修為實力,你若能告之一二,豈不是公平了麼?""姐,你傻呀?這可是我的隱秘,怎會輕易告之他人?這隱秘本身就堪比一把深藏的利刃。它會令人時刻心存疑慮顧忌,患得患失,不敢放手全力施為。至於這公平二字,世上有麼?"雲無影話雖大咧咧地,卻是句句如針見血,紮在對方心坎之上。
穀幽蘭寧靜的臉上微見慍色,柳眉微微上掦。實沒想到對方如此難纏,竟能探知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,字字如刀似劍,切中要害。
彼此尚未動手,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,言如劍,語似刀,恰似那看不見的火花飛濺,聽不見的利刃鏗鏘。
一觸之下,穀幽蘭此時巳然心起波瀾,方寸微亂,花顏隱現紅暈,那是怒氣盈胸之狀。渾身氣息巳禁不住隨之鼓蕩開來,周邊的草木似被狂風卷動,四下飛掦。
穀幽蘭娥娜的身軀被一團無形的氣勁緩緩托起,逐漸地緩緩脫離地麵,不斷地向上攀升;"你成功地激怒了我的心氣,值得我刮目正視,我將盡展絕學與你傾力一戰。"語音從十米之上的虛空中傳出,聲波蕩漾環繞,猶似際深處傳出的銀鈴之音,宛轉悅耳。
虛空佇立需要無比強大的玄力做底蘊,修為稍弱者根本無法在上麵持續過久。穀幽蘭此舉意在側試對方的真實修為,若連上來的膽量和勇氣都沒有,那此戰也就無須繼續比鬥下去了。
"我從不會視輕看自己的對手,這是武者之大忌。盲目的狂傲自信,常常會使人失去正確的判斷力。"雲無影望著虛空中的穀幽蘭心平氣靜地言道,每一個字身軀便向上攀升幾尺,並未見體內有勁氣玄力溢出,平平淡淡地向上節節升起,仿佛虛空中懸著一根無形的繩索牽引著她的身軀往上行,話完,人巳和對方在空中遙遙相對。
穀幽蘭的身形隱隱被一團氣息勁力包裹著,顯得有些迷離朦朧。
雲無影的身形卻顯得十分清晰可辨,飄浮悠閑得似若一片悠悠白雲。
觀戰的眾人不由紛紛疑惑不解地議論;這太有為常態,沒有玄力氣勁的支撐,她靠的是什麼力量懸浮於虛空之上?
穀幽蘭見狀,柳眉輕皺,心中雖感驚異,卻沒時間去探討:"你的表現十分驚豔,卻不知你的武技是否也同樣令人驚豔?"穀幽蘭話間,纖手巳立掌為刀,驟然劈空斬出。
一抹淡紅的光速劃破空間,勢和燃燒的流星直向雲無影電射奔襲而去。
刷!
一道熾烈的流光飛射,所經之處空氣似被點燃,映出一片耀眼紅光。眩目的紅光驟然凝聚,彙聚成一團烈焰火球,呼嘯地加速奔射。
雲無影佇立虛空,凝神靜氣,神色間無驚無懼,目睹迎麵奔襲而至的烈焰火球,抬手豎指為劍,一道閃亮的精光鬥然劈空斬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