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!”流雲宗主忽然一聲驚呼,暗道不好,情急之下隻得棄劍疾退。雲團像是得理不饒人,緊追不舍。身經百戰的流雲宗主臨危不亂,疾退之下腳尖運力一點地麵,身形驟然淩空拔起。
強勁無比的氣流帶著一串嗡鳴,從流雲宗主的腳底呼嘯而過,險險躲過一劫。與死神擦肩而過,心頭一陣駭然,額頭見汗。
雲團像似具有靈性一樣,見攻擊對象失去蹤跡,隨即懸浮於空中,肉眼可見地緩緩分解開來,瞬間化為無形。流雲宗主的長劍也隨之從空中墜了下來。
流雲宗主見狀,才緩緩回落地麵,俯身拾起地上的劍,立即進入戒備狀態,唯恐在此刻遭到對方驟然的發起攻擊。
如非陸隨風不想斬盡殺絕,更不想與流雲宗麵結下什麼不解之仇,隻怕這位大宗主此刻已成了死宗主了。
“宗主是否還有一戰之力?”
“當然!剛才隻是略遜一籌,輸了一招,以致失去先機,為你所乘。接下來,本宗不會犯同樣的錯誤,更不會再給你這種機會。”流雲宗主如果知道陸隨風的真實修為,也許就不會出諸如此類的話來,隻怕迎戰的勇氣都會失去。
“你的臨場應變能力的確不俗,心境修為也勉強過得去。但,僅靠這些還不足以戰勝我。”陸隨風十分中肯地對流雲宗評價道。
“我之劍,堪稱翔王國第一快劍,縱算南宮飛星也有所不及。我已很久沒有用劍了,今**有幸能領略我之快劍,如還能活著,定可慰你平生。”流雲宗主對自己的劍充滿了無比強大的自信。在整個翔王國,他若稱自己第二,絕無一人敢自己第一。
“是麼!一戰之後,你定會感慨自己的劍為何如此之慢,更會為自己的快劍之名而羞愧萬分,無地自容。”陸隨風一臉雲淡風輕,戲謔地望著對方笑道。
如流雲宗主的話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與狂傲,那陸隨風戲謔的語氣中更蘊含著一股睥睨下的氣概。
尤其是流雲宗的一眾精英高手,聽聞對方要與宗主比劍,盡皆露出不屑的神情,在修為上對方或許略占優勢,如在劍術的造詣上,對方拍馬都難追上。年輕人畢竟還是嫩了些,勝一招,便認為下無敵,竟狂妄地要想與宗主在劍術上一見高低,擺明了是自尋死路,自取其辱。
“很好!從你的話中我能感覺到你對自己劍道的自信,尤勝於我。所謂高手難尋,我會放手與你在劍道上一決高下,無論勝負如何,我都會遵守承諾。”流雲宗主的胸懷忽然開闊起來,言語之間已沒有那種霸道,狂妄和傲慢的氣息,有的隻是對劍道的執著追求。
“好!此戰之後,不管結果是什麼,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,從此化敵為友,相互扶持,如何!”陸隨風豪爽地道。生存之道的真諦,多一個朋友勝過多一個敵人,行事為人莫要擁有優勢,便殺氣騰騰地趕盡殺絕。但凡行事留三分,給自己也給他人留點空間和餘地。更何況他與流雲宗之間往昔的那段恩怨巳然了結,一眾首惡皆以伏誅。修道之人一向講究的是中庸平衡,這是地自然之**。
“陸統領的胸懷與氣度令人歎服,從此刻起我已不再將你當作敵人,而隻是武道上的對手。今日一戰,旨在切磋與比試。”流雲宗主能統領百萬之眾,自非等閑之輩。誰願意麵對一個讓人整日做噩夢的強大敵人,誰又不願擁有一個強大的朋友。
若要論誰的劍更快,流雲宗主出道至今,在劍道一途中還真未逢過敵手,他對自己劍道上的造詣,充斥著無盡的自信。
拔劍收劍,身法的運用,出劍的速度,角度,劍道軌跡的預判,融會貫通之後,才能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劍道上高手。
劍氣,劍意,劍勢,劍域,每個層次間的差距有若雲泥之別。最高境界則是人劍合一,手中無劍,心中有劍,無招無式。舉手投足間,一個眼神中都蘊含銳利無比的劍意和劍勢。劍即是我,我即是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