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點寒芒突然飛射而至,齊平見狀,心下駭然,下意識地回刀格擋。誰知對方劍鋒一顫,陡然變向,竟朝著自己腰間橫切斜劃。意欲回救,無奈刀勢用老,力不從心,唯有暴然向後撤身疾退。
齊平退得快,對方的劍,勢若流星追得更快。劍鋒再次顫動,瞬間化出七道精光,分射對方全身七大要害。直驚得齊平麵容失色,傾盡全力揮出一招,鐵鎖橫江!無盡的刀芒瞬間化作一片刀網,堪堪擋住數道銳利無比的劍光。但覺胸前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,低頭一看,一隻晶瑩如玉的手,握著一把劍柄,緊貼在自己的胸前。最後一點意識告訴他,有人一劍穿透了自己的胸膛。
劍出,血噴,屍倒。然後龍五做了件與鳳七同樣的事,飛起一腳踢向屍身,拍拍手,理了理衣衫,緩緩走向自己的陣營。從頭至尾沒一句話,有的隻是拔劍殺人,踢屍,拍手,理衣。
流雲宗的陣營一片騷動,數百精英高手群情激憤,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著熊熊的怒火,齊齊朝前衝來,似有一湧而上之勢。
“站住!”流雲宗主一聲暴喝,“你們眼中還有我這個宗主嗎?給我退回去!”
一眾精英高手,人人拳頭握得哢哢響,不甘地退了回去。
流雲宗主大腦飛快地運轉著,照眼下的狀況發展下去,對方陣營個個如龍似虎,自己一方那是上去多少死多少,簡直就像是給對方上大餐。群戰的話,可能死得更快。而今之計,隻有兵行險招,孤注一擲。
流雲宗主大步流星地走到雙方交戰的空地上,撫著三縷長須,沉下浮動的心神朗聲道:“陸統領!你在戰場上,彈指間可滅千軍萬馬。在這裏,你可敢與本宗主一戰定乾坤?”
“流雲宗主已經習慣製定規則,更喜歡破壞製定好的規則。這就是流雲宗一貫的做派?你讓我如何相信於你。”陸隨風冷冷地反問道。
流雲宗主聞言,老臉一紅,隨即恢複常態:“我在這裏正式承諾,隻要你能勝過本宗主,我流雲宗永世不與你陸府作對。你若敗了,這些人都得當場自刎謝罪。”
“荒謬之極!”陸隨風鄙視地道,“你若敗了,還有什麼資格敢與我陸府作對抗衡?你不覺得如此承諾太兒戲了嗎?”
“那你待如何?”流雲宗主臉色一寒,冷聲問道。
“我若敗了,立即帶人離開。你我各自回去調集人馬擇日在行一搏,你若敗了,流雲宗之人日後見陸府中人必須繞道而行。否則,莫怪我等大開殺戒,將你流雲宗精英高手全殲於此。”陸隨風霸氣衝地道。
流雲宗又沉吟了下來,雙目精光四射,死死地盯著陸隨風。無論他用何種方法都探測不出對方的修為,隻覺得一汪清水,無跡可尋。自己雖是尊者三品的頂尖級高手,但對方的表現太詭異,讓人實在難以窺透虛實。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自己心中如此無底,如此彷徨猶豫,麵對一個全身虛虛空空,毫無半點玄力波動的人,竟會莫名地生出一種戒心,會有一種壓力山大的感覺。不得不承認對方在精神力方麵已略勝自己一籌。不過,最終還得靠真正的實力來話。
“好!我答應你的提議。”流雲宗主一掃繁雜的情緒,巔峰強者的氣勢頓然顯露無遺,瞬間給人一種厚重如山,無懈可擊的感覺。
“你我口無憑,立字為據。”陸隨風有些得寸進尺地道。
“可以!”流雲宗爽快地道,既然已決定一戰,不必再與對方過多糾纏。勝者為王!真理通常都握在強者手中,逆我者亡。
陸隨風等對方立好字據,這才緩步走入場中,與流雲宗主遙遙相對。雙方相距二十米,對於頂級高手而言,這種距離猶若咫尺,眨眼即到。
山風吹得兩人的衣衫獵獵作響,雙方的神光有如實質般刺透空間,猶似兩柄鋒芒銳利出鞘之劍,在空中相遇,相撞,綻放出璀璨的精光,周邊的空氣發出陣陣刺耳的轟鳴,連綿不絕的爆裂聲震耳欲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