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與卑鄙不卑鄙沒關係,兵不厭詐。”陸隨風公正的肅然道,“兩軍相對,時機的把握至關重要,存於一心。兵者,詭道也!”
“那南宮飛星的確是個人物,這麼有耐心。”陸隨風思索地道,“但這也是他一廂情願的算計,有龍鳳虎以及龍飛三人各自鎮守三門壓陣,應該可保城池有驚無險。南宮飛星很快就會失去耐心,最多一時三刻間,我們這邊就要開始戰鬥了。”
“風弟對似乎南宮飛星生性為人研究很得透徹?”南宮玉好奇地道。
“嗬嗬!我們該是宿命中的對頭,我從來就沒有視過他。他卻時常在忽視我,直到如今才開始認真的正視我這個宿命之敵。不知是否稍嫌晚了些?”陸隨風頗含深意地言道。
“南宮飛星的確失去最佳時機,在你最弱的時候,就該扼殺在搖籃中,不該讓你成長到能與他抗衡的地步。這是他一生中犯下的最不可饒恕的錯誤。這種錯誤是要以鮮血,甚至於生命來承受。”南宮玉十分深刻地剖析道,同時也多了一些明悟。
“稟報統帥!三門的敵軍連續發動四次瘋狂的進攻,均被我們成功的擊退,現在停止了攻擊。”軍士稟報道。
“全軍準備戰鬥!”陸隨風聞報,立即發出指令,“刀劍出鞘,箭上弦!”
嗚!對方陣營內的號角終於吹響了。
咚咚咚!戰鼓齊響,聲震大地。
轟轟轟!一個個萬人方陣整齊劃一的邁步朝前踏進。成百上千的雲梯,攻城車聳立,緩緩向前移動。
“終於來了!”南宮玉深深地吸了口氣,敵軍未臨,身上的氣勢便禁不住蔓延開來。
“玉姐!淡定,沉住氣,敵人還沒上城。養精蓄銳,等會才能大展神威。”陸隨風淡淡地了笑了笑,適時的提醒道。
“我這是怎麼了,我很緊張麼,為什麼會這樣?”南宮玉不停地自語道,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十分惱怒,甚至羞愧,漲紅臉低垂著頭。
“玉姐!這不是緊張,是一種大戰前的興奮狀態,激情的提前釋放。”陸隨風寬慰地解釋道。
“是這樣呀!”南宮玉恍然地道,“本公主單獨麵對敵人時也從未出現過這樣的狀況,怎麼你一來反倒會變得如此沉不住氣?,真是想不明.....敵人上來了!”南宮王突然停止了話,冷峻地望著下方。
“等一等,敵人再近些再放箭。”陸隨風道,嗓音不大,但城頭上的每個將士都能清晰的聽見。
二百米......一百五十米......一百米……"放箭!"陸隨風一聲令下,萬箭驟然齊發,色鬥然一暗,漫空箭雨有若河倒懸傾泄而下,大地空間暴起一片慘呼驚嚎,城下叛軍傾刻間大片大片的倒下,萬千士兵被銳利的箭矢洞穿,鮮血像噴泉般四下噴射,成群成堆的士兵在一波又波箭雨下不斷地轟然倒下。
戰爭的殘酷血腥讓人失卻了應有的本性,身後的將士並未因前麵的戰友同伴倒下而停下步伐,而是滿麵悲憤地踏著他們的屍身繼續朝前,然後又倒下,周而複始,層層疊疊......
片刻間,城下已然積屍如山,血流成河。終於,成千上萬的士兵踐踏著戰友的屍身趟過血河,在血水四濺中,兵臨城牆。數以千計的雲梯貼住城牆,無數悍不畏死的將士奮力的湧上雲梯朝城頭攻擊而上。
陸隨風見狀,冷然一笑,抬手在空中做了一個手勢,龍獅衛的五千金甲突然出現在城頭,沿著城牆一字排列開來,一片銀光閃過,梨花槍出,無數剛衝上城頭的敵軍將士,便像下雨般紛紛灑落城下,又是一片撕裂地的驚呼慘叫。
城頭的弓箭手退後數步,集體張弓抬箭,再次萬箭齊發。一波又一波密集的箭雨,將敵方的陣營射出了一片巨大的真空地帶,把前後的軍隊生生隔離開來。攻至牆角下的士兵,在滾木雷石狂暴的轟擊下,幾乎全軍覆滅。剩餘的兵將紛紛朝回奔逃,還未奔至真空地帶,便被一輪箭雨射倒。
同樣的攻防戰,不一樣的戰法,得出不一樣的結果。一個照麵,一輪瘋狂的集團軍攻擊,轉眼間敵方便死傷十餘萬眾,我方卻竟連一個傷者都未看見。
這讓南宮玉這位巾幗大英雄開了眼界,驚呼連連。她曾親自指揮過無數諸如此類的攻防戰,結果都是血染城頭,貼身搏殺,九死一生,拚個兩敗俱傷,才勉力保住城池不失的結果。
陸隨風卻是雲淡風輕的幾句話,抬手做幾個手勢,所有將士令行禁止,責任分明,攻防有序,將龐大完整的敵陣生生撕裂出一片真空地帶,讓敵方的攻城大軍前後隔離開來,彼此不能呼應,士氣頓然大跌,鬥誌迅速衰落下來,心生膽怯驚惶,失去了繼續進攻的勇氣和信心。戰略,戰術,以及對人心的把握都妙到毫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