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天外樓的人從仙陣中出來了!"就在這種令人窒息的惶恐等待中,有人出聲道,聲音不大,卻宛如驚雷落地,空氣中充滿了一片重重的吐氣聲。
"天外樓言出必行,絕不會連累無辜!"一道淡淡的語音響徹,近百道身影出現在白玉拱橋前,眾人的麵色由極度的惶恐漸漸轉為驚喜,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。
"高風亮節啊!"有人悲切的歎了聲;"不過,這不是主動去送死麼?""到了這種地步,伸頭縮頭都是一刀,還不如堂堂正正的迎上去,轟轟烈烈的作個了結!""是呀!在這種情況下,已完全沒有退路,縱是不敵,也要傾力一搏。屈辱的求繞,絕對沒有任何生機。你前腳剛跪下去,後腳就是傾刻人頭落地。""不錯!與其屈膝一死,寧可轟轟烈烈,驚天動地的一戰!男兒心,英雄膽,浩氣衝天,與世共存。""唉!簡直就是螳臂當車,愚不可及。這種關口,絕對躲為上策,那有主動送上去尋死的道理?""放心去吧!絕不會讓你們暴屍荒野,定為你們豎一座英雄塚,歲歲年年,寒食清明,鮮花鋪滿孤墳。"無數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悲傷,提前為英雄默哀!
雲層之上,城主司徒淵撫須微笑,喃喃道:"這些天外樓的人,從來都不是按張出牌的主,可像是會去找死的麼?總之,無論結果如何,鳴鳳城的危機都已經雲散煙消。"天外樓的近百人出現在白玉拱橋橋頭,遙遙的麵對著百米外的一片紫色人流,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股濃烈肅殺之氣,這一方天地的溫度,都一下降低了幾分。
一千名全身包裹在紫甲內的紫煞衛,整齊的排列成十個方陣,就像是十個紫色的豆腐塊,橫成豎列,看上去都是一條直線。整個移動過程,迅速而敏捷,竟是沒發出一點聲響來,絕對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鐵血戰衛。
驀地,一聲大吼有如雷動,震撼晴空。所有紫煞衛一起舉拳放在胸前,目帶敬畏的微昂起頭望向頭頂的上空。
一個雲團中,突兀的現出一個黑衣人,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的模樣,麵容清瘦,三縷長髯飄胸,雖踏空而下,每邁出一步,都擁有龍行虎步之威,睥睨天下,傲視群倫。
此人便是紫煞衛三大統領之一的,君無命,一身修為已達半步仙王境。這一刻,群山萬壑似乎都因他的到來而沉寂如水,萬物靜默……
"一個剛晉階的半步仙王而已,擺什麼譜!"橋頭上的青鳳,冷哼一聲;"別人視你紫煞衛如虎狼,卻不包括我天外樓在內!"這話像是在自言自語,一字一句的卻隨風飄蕩開去,遠在數千米之外的觀者都清晰可聞,皆是禁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;瘋了!這不是在有意激怒對方嗎?天外樓的人簡直就是一群瘋子。
一千紫煞衛也同時目露寒芒,一股龐然的凶殺之氣,令草木悚然,風雲為之色變。
落下地麵的統領君無命,撫須望向橋頭,近百道人影衣袂飄飄,傲然而立,麵對凶威滔天的紫煞衛,一個個雲淡風清,竟都是絲毫也不在意的樣子。
這位君統領輕輕的揮了揮手,那股龐然的凶殺之氣,在這個動作之下,頓時蕩然消隱不見。
"老夫名叫君無命,你們都是天外樓的人吧?"君大統領撫須微笑出聲,這笑容溫文平和,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和謁可親的長者,充滿了謙謙君子之風,直讓人看得一陣詫異。
"你這是在驗明正身吧?"陸隨風淡笑道:"不錯!正是滅殺一百八十三名鐵血衛,以及將那位禽獸九少分屍的天外樓,不知我說得夠不夠清楚?""哦?"君莫大統領有些愕然,難得的好奇了一把;"那些鐵血衛雖不如紫煞衛,其強悍的戰力也不是普通修者可以輕易抗衡的。實難相信區區不足百人便能做到?""你老認為這種將屎抺臉的事,有人會去承認嗎?"陸隨風聳了聳肩道。
"的確如此!"君大統領毫無保留的相信了,繞有興趣的哈哈一笑;"有點意思!難怪麵對我紫煞衛還能這般淡定。看這陣勢,接下來,應該也想以這不足百人之力,與紫雲煞衛抗衡了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