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殺!"心底一聲暗喝,腳下一點地,身形再㳄一蕩,瞬間便出現在胖子歐陽無忌身後,雙匕再次齊出,直插對方腰後的兩腎部位,如被不幸紮中不死也隻剩半條命。
殊不知,胖子腳下又是一踉蹌,笨拙的身軀一下朝前撲跌,銳利的匕鋒竟是貼著他的腰背險險劃過。
又是巧合?隻怕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已,兩番必殺的一擊盡皆落空,縱算對方有十足的準備也難如此輕易的化解,血衣人腦中頓時閃現出四個字;扮豬吃虎!
這種層麵戰鬥,能夠從容出戰的又豈會是菜鳥羔羊?瘦削血衣人忽然有點鄙視自己,竟然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。
怪隻怪這胖子的模樣,不用演戲都可忽悠一大片人,那一連串的踉蹌,跌撲,斜倒,看似驚惶笨拙,仔細想來卻是妙到毫顛,似對自己的意圖,出招的方位和線路了然於心,如無超絕的實力和無比的自信,又豈敢這般以身弄險,貌視被忽悠的對象從頭至尾都是自己。一念至此,不覺背心滲汗,那裏還敢繼續冒然攻擊。擺明了,對方不是在挖坑,就是在戲耍自己。
吼!正當瘦削血衣人再擊無功,身形正欲飄退開去,忽聞一聲驚天獅吼,頓覺腦門一震,兩耳嗡嗡,全身氣機一窒,雙腿竟是有些不聽使喚,移動間甚感吃力,所幸巳和對方拉開了一定的距離,脫離了有效的攻擊範圍。
嗆!大劍出鞘,看上去重達數百斤,在胖子的手中卻是舉重若輕,淩空挽出一朵劍花,看似笨拙的身軀巳歪歪斜斜地衝到了瘦削血衣人麵前,速度似慢實快,否則對方又怎會來不及閃退避讓。
手腕一振一劍三連擊,氣勢吞天撼地。堂堂正正一往無前,沒有任何花哨虛式,劍劍劈山裂石斷流。
似被對方鬥然暴發的吞天氣勢所懾,瘦削血衣人根本不敢正麵接招抗衡。雙匕隱於肘後,瘦削的身形連環閃爍移動,意欲擺脫對方劍勢的籠罩。卻發現已被一股強悍無比的氣機牢牢鎖定,無論移向何處都是滔滔劍芒奔湧縱橫。所謂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談,毫無用武之處。此時若沒有點真材實學,隻有等著被分屍的份。
身為天字號殺手,又豈會是等閑之輩,匕光一閃,忽然穿透漫空劍影,詭異地削向對方的下盤雙腿。
對方竟然蹲身貼地進行反擊攻殺,胖子驚覺時巳遲了半分,匕光劃破褲管甚而傷及了皮層肌膚,腿上傳出一陣痛感,顯然巳受了傷。
一擊得逞,瘦削血衣人趁對方劍勢微滯之際,雙匕幻出一片光華左右斜削橫切,專攻對方腰下部位,連環逼殺快捷狠厲。
淩波微步!胖子身形如波似浪,起伏跌蕩間看似險象橫生,偏偏匕鋒總是擦身貼體劃過,每每總是有驚無險。
奪得先機的瘦削血衣人,氣勢飆升,一輪強勢的淩厲襲殺逼得對方左閃右避,不得不回劍自保。
胖子身形扭轉間回劍一蕩,封住了對方襲來的匕鋒。瘦削血衣人的右手匕鋒順著對方的劍勢一沉,由下往上的一翻,驟然刺向下腹,左手也沒閑著,劃出一道詭異的寒芒,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,直接紮向歐陽無忌的右胸,一招兩式,無比的凶狠刁鑽。
劍影,匕光,一切發生得太快,肉眼視線跟不上變化,電光火石間的驚險搏殺嘎然而止,瘦削血衣人仍保持著單膝跪地,手中雙匕,一匕切腹,一匕刺胸,就此定格。
胖子胸前的衣衫破裂開來,透出裏麵的金絲軟甲,並無血漬滲出。此時的胖子卻是怒目園睜,雙手握劍斜指地麵。
場麵詭異地靜止下來,誰勝誰負?
吼!胖子突然再次發出一聲獅吼,瘦削血衣人跪地的身子猛地一震,一條血線從身軀中間突然整齊地分裂了開來,血光迸射中,一堆內髒滑落一地。
又一位天字號的殺手,被人一劍分屍,場麵血腥而慘烈,這本就是殺手的宿命,沒人驚呼唏噓,隻是寂靜的空氣中多了幾分血腥,還有些許因憤怒發引發的殺機。
埸麵陷入短暫的沉默,雙方似乎都在考慮接下來如何應對?修羅堂連戰連敗,三位天字號的殺手,兩個被割下頭顱,一個更慘烈的被劈成兩瓣,不但損失難以估量,聲譽更是一落百丈,顏麵無光。眼下唯一的優勢就是人數上尤勝對方,圍而殺之也不是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