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兩千三百十六章淪為一個傳說(1 / 2)

血袍人微眯的眼中,有一抺怒意閃過,讓他失去了捕捉戰機的耐性,挺拔的身軀變得更挺拔,以至令剛愈合的傷口都迸裂了開來,無數道血線縱橫交錯的蔓延,看上去像是剛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一般。

迷蒙的風雪中,兩道人影的距離在急劇縮小,長槍微顫,一條線的筆直刺出,長劍一抖,隔空奮力斬落。沒有絢麗的光華,任何花哨的技巧,簡單而直接,卻絕對的要命。

刺出的槍和斬落的劍,不可避免的遭遇,一道金屬交擊的聲音響徹,尤為的刺耳。

感受到劍柄上傳來沛然力量,虎口有血滲出,長劍震蕩幾欲握捏不住,一旦脫手必死無疑。陸隨風麵沉如水,魂力沒有絲毫猶豫的噴薄而出,長劍光芒大放,無數道金色光線從暗沉的劍身上綻射而出,宛如霞光初放。

霞光穿透雪霧,映照在血袍人的臉上,更有一絲金光化為一線鋒針,無聲無息的沒入對方的眉心處,以至令可以洞穿山嶽的一槍,當空微微一滯,威勢潰散,再也無力繼續挺進。

血袍人的臉頰在霞光的映射下,變得幾乎透明,一雙眼瞳似乎真要燃燒起來,睫毛肉眼可見的根根脫落,瞬間化為灰燼,歸於虛無。七竅有血汩汩滲出,無比的猙獰可怖,那裏還有一點聖境大天位強者的風彩。

淌血的眼瞳中閃過一抺從未有過的驚恐,繼而變為譏諷的笑意,接著放肆的大笑,近乎咆哮般的大吼出聲;"這就是你的最後殺人保命手段;神魂攻擊!本尊漏算了!不過,也僅是燭火之光而已,永遠變不成浩月。所以仍隻能傷魂,奪不了命,所以依然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。"

語音仍舊雄渾,磅礴的聖力從帶血的挺拔身軀狂噴而出,周遭的積雪都被震離冰麵,浮向虛空,重新飄飛灑落。

血袍人渾身浴血的屹立風雪中,單手執槍斜指蒼穹,睥睨乾坤,唯我獨尊!隻是這股霸絕天下的氣勢,便足以令人望而怯戰。

陸隨風也被這恐怖的霸氣威勢,壓迫得膝蓋微彎,麵白如紙,豆大的汗滴從臉頰滑落,腳下的冰層發出哢哢的聲響,似要龜裂開來。

"該結束了,能夠死在本尊手中,不寃!"血袍人左掌一翻,一座聖元力凝聚的小山砸向陸隨風的頭頂,遮閉住了飛雪。

遍體是傷,神魂受創的血袍人,當下的實際戰力不及全盛時期的十之二三,但畢竟是聖境大天位的存在,僅存的聖元力也是無比的恐怖,陸隨風能扛住那霸絕環宇的一槍,幾乎耗盡了所有的魂力,如今全身的聖力都凝聚在長劍之上,而且已傾力斬出,根本沒有餘力抗衡當頭砸下的聖力小山,唯有眼睜睜的看著,絕望的坐以待斃。

然而,就在這時,血袍人的口中竟是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,繼而收掌疾退,砸向陸隨風的聖元力小山,也為之一頓,隨即潰散開來。

血袍人的腹部裂開了一道尺許長的口子,鮮血如泉噴湧而出,一路裂冰蕩雪的退了七八步,噴出的血在冰麵上拖出一條鮮紅的血線,尤為的醒目。

就在前一刻,見到對方當頭砸來的聖力小山,陸隨風倉促間斬出的一劍,並沒有來及鎖定目標,正是這盲目的一劍,竟是無巧不巧的切開了他的腹部,這一切不得不說,是天意使然,非人力可以掌控。

趁虎病,要虎命!趁你傷,送你見閻王!如此天賜良機,對於善捕戰機的陸隨來說,豈會輕易放過。對方收掌疾退的刹那,陸隨風同時毫無征兆的動了,用閃電都無法形容這一劍的迅疾,那是一種超越速度的驚人氣勢。

就如滔滔瀑流一泄千裏,其實速度並非見到的那麼快,但這股氣勢卻讓人感覺無法阻止。

血袍人捂住汩汩流血的腹部,臉上滿是驚懼之色;"這是什麼劍技?"

"你隻忌憚我的神魂攻擊,卻忽視了我冠絕天下的劍道。"陸隨風淡淡的道:"自認為尋常的神兵利器,根本破不開你的防禦,但這不是劍,而是蘊含著法則的劍意!"

血袍人聞言豁然,封住流血的穴道,感受到腹部內傳出的痛楚,那是殘留的劍意仍在侵伐。隻要給他一點時間,便能摧動聖力將這股劍意輕易的清除。隻是陸隨風怎會給他這個機會,又一道匹練般的瀑流劍意奔騰而來。

強忍著腹部撕裂般的痛楚,再度大笑,這次卻是笑出了聲來;"本尊隻是隨口一問,你卻是知無不言,不知你是在賣弄,還是得意忘形,或認為本尊已是一個廢人,將死之人?否則,這種必殺的隱秘,豈能輕易對人言。真的很白癡!你認為自己真的能屠聖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