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身為獵物的陸隨風,正遭遇著前所未有連續襲殺,數秒之內,已有七道殺氣森的利刃,從各個不同的方位朝著他的立身之處電閃襲來,角度十分詭異刁鑽,每一擊都足以令人致命。
陸隨風的身形在搖擺幌動著,隨著對方連續不斷的襲殺,擺動頻率越來越快,到最後隻能看見一個虛影,稍眨眨眼的功夫,甚而連虛影也就地消失了。一個大活人在清明月光下,在八位金牌殺手幾乎同時聯手襲下,竟然眼睜睜地憑空人間蒸發,如非親眼目睹,當真匪夷所思。
八道幽光寒芒無差別的擊中了一尊虛影殘像,眼前泛起一團輕煙虛霧,八人驚覺時,每個人的身後幾乎同時出現了一道人影,再上一抹寒光驚電……
鏗鏗鏗,鏘鏘鏘!
一時間,月色下驟然呈現出一片弦目的劍光刀芒,四方閃射,八龍衛和八隱殺在夜色中時隱時現,漫空虛影閃爍翻飛,忽左忽右,遠攻近擊,貼身搏殺,看不見的生死時速,火花銀星爆閃中,有人若稍緩一秒半拍,勢必會濺血當埸。難以想象那一連串電光火石般的驚險搏殺,是何等驚心動魄。
獵物成功的誘出了一堆獵人,此刻卻好整以閑的置身亊外,遠遠地負手觀戰。雙方都設下了一個殺局,唯剩下最後一個環節,那就是局中局。
"你似乎很沉得住氣?"一道飄浮不定的語音,突然出現在陸隨風的耳畔,晚風一吹飄散開去,根本難以捕捉到它的出處。
"當然!不過,你的耐性似乎也挺不錯。"陸隨風緩緩地轉過身來,對著一處幽暗的叢林間,淡淡地道:"當一個殺手在殺人時,對必死之人根本無順多言。一旦開口說話,通常說都是在交待自己的遺言。你認為呢?"
"是麼?難道你不認為這是一種貓和老鼠的遊戲?"飄浮的語音再次想起;"很久很久沒遇到有趣的對手了,所謂高手寂寞,見獵心喜。"
"你應該就是那位隱殺一號吧?你即下個貼,又布下了必殺之局,為何直到此刻仍沒有急切的現身動手?難道認為時機還不夠成熟嗎?"陸隨風幽幽地道,盡管展開神念,仍無法準確地捕捉到對方的具體方位,很明顯,他在不斷地變換著位置。
"你說呢?不妨猜猜看,猜對了,留你一具完整的屍體。"那隱殺一號陰柔地道,語音中不帶絲毫的情感,聽上去血腥而冷酷。
"你今夜說的話太多,巳犯了殺手的大忌。"陸隨風又幽歎了一聲;"你之所以遲遲沒有出手,不是不想,而是不敢。因為你巳失去了一擊必殺的自信,你說了這許多話,隻不過是為了驅散心中的那一抹極度的不安和緊張而已。我可有說錯?"
"何以見得?你未也太高看自己了。"暗影中的隱殺一號透出淡淡地不屑。
"在你的殺手生涯中,時至今日幾乎還從不失過手,皆因其生性謹慎小心,同時也異常敏銳多疑。盡管你事前巳做足大量的準備工作,包括收集對方的信息情報,踩點,以及預設行動地點和製定周密的殺局。但,你心中卻生出一種莫明地危機感,這是一個殺手天生對危險的特殊嗅覺……"陸隨風說話間,忽覺一陣微風襲來,全身毛孔驟然擴張開來。
嗆!下一刻,陸隨風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劍,沒人看見劍是怎樣出鞘的,一道森寒的劍光驟然劃向身後的虛空之處;鏗鏘!一聲輕脆的金鐵交鳴之聲暴響,隨即又恢複了沉寂。也隻聽見一聲鏗鏘脆響,什麼也沒看見。
隱殺一號終於出手了,像風一般的虛無,卻又無處不在,出招時巳達到點塵不驚,無聲無息的境界,稱之為殺手中的"王者",也實不為過。若非遭遇的是陸隨風,他的目標此時隻怕巳躺下了。
這一擊融進夜色月色之中,隨風而動,可謂是鬼神難覺,結果卻是不可思議被對方輕易的化解,似在意料之中,又在意料之外。因為殺手的直覺告訴他,眼前的這個目標十分危險,而且根本無法窺清其深淺虛實,雖隻是試探性了一擊,卻震驚對方的應變能力,竟能在第一時間如此精準無誤的蕩開這猝不及防的襲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