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哼,一群藏頭遮麵之輩……"守衛像是想到了什麼,神色一凜,收住了後麵難聽的話,眼底隱隱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色;"請稍候片刻!"守衛轉身走進門旁的一間小屋內,不一會,便與一個身著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。
"嗬嗬!諸位應該就是前來赴約的人了,上邊傳下話來,不可稍有怠慢!諸位請隨我入莊!"華服中年人一臉笑容和煦的有請道。
"那就有勞前麵帶路了!"虛雲天君淡然一笑,便帶著眾人隨著那華服中年男子向門內行去,入口通道兩麵峭壁高聳,宛如行走在幽深的峽穀之中,沿途但覺涼風習習,輕煙霧繞,抬頭隻能望見一線天光,令人憑生出一種夢幻般的神秘感。
出了通道,但見林間石徑小道蜿蜒,曲徑通幽處,更是花香隱隱,鳥兒清啼,令人憑生一種放下世事,解幾分輕愁,返樸歸真,添幾分閑靜的清幽高雅情懷。
約莫行了半個時辰,前麵突兀地橫著一條溪流,彎彎的石橋狀若半月輕懸,橋對麵巳是道路的盡頭;孤峰聳立,林木蒼翠,鬱鬱蔥蔥的直入雲端。
"抱歉,我隻能就送諸位到此了!過了橋,前麵的山林間有條石徑直達峰頂。"華服中年男子話畢拱拱手,隨即轉身徑自而去。
"這棲鳳山的景致還真是養眼,隻可惜人工匠心的痕跡太重,以至令周邊的靈氣遭到嚴重了的破壞和流失。"景雲對自然界的產物,有一種特殊的感知力,一陣風,一片雲,山林草木在他心裏仿佛都充滿了飛掦靈動的活氣。
"你就沒在這些山林草木間感到森然殺氣?像是有無數雙陰冷的眼晴,在陰暗中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。"淩青風眉頭微皺的言道,眾人一路行來,都已察覺到了這種殺氣,越往上行,這種殺氣越濃重。
"切!不過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小蝦小蟲,散發出來的不是殺氣,是傻氣!"北雲軒不屑掃了一眼山道兩旁的幽深的林木,冷哼道。
"我們這次是在與狼共舞,與虎謀皮,屆時免不了會有一番凶險的搏殺爭鬥,萬不可掉以輕心。"陸隨風慎重地叮囑道。
"不錯,我們這次的對手絕非尋常之輩,無論在心機謀算,還是在戰力方麵都絕不輸於我們。更何況,對方還是布局者,占盡了天時,地理,所以,想要破蠶而出,勢必會有一場殊死血拚。關鍵是人質的安全問題,否則,以我們的實力,就算是有所不敵,想要全身而退,也不是一件難事。"虛雲天君一臉憂色的言道。
山間石徑九曲十八彎,一行人不急不息的拾階而上,沿途都是神態從容的談笑著,指指點點,流覽著身旁賞心悅目的景致景觀。看似慢不經心的遊山賞景,腳下卻如行雲流水,萬米高的石徑山道,很快便巳遠遠拋在身後,回眸一望,雲霧繚繞,景物迷蒙。
踏上最後一道階梯,眼前豁然開朗,踩踏著柔軟的草坪,環視平坦開闊的峰頂,七八棟樓台亭閣高低上下的掩映林木之間,一泉清流潺潺流淌,叮咚之聲不絕於耳,猶聞天外之音。
尤其醒目的是峰頂之上,另有一方巨岩屹然挺立,煙雲環繞間,隱約可見一棟樓閣高聳雲端,疑似九天瓊樓;棲鳳閣,三個金鉤銀劃的大字,在飄浮流動的雲煙中閃射著淡淡輝光。
棲鳳閣,樓高九層,塔狀建築,塔尖猶似一柄出鞘之劍,直指長空,勢欲裂天。足見此閣的主人野心勃發,目空一切,大有人若逆我必亡,天若逆我裂天。
峰頂之上出奇的寧靜,除了風掠樹梢的沙沙聲,唯聽見眾人腳踏落葉的聲響。然而,這詭異的寧靜中卻充滿了一種無形的威壓和滔天的殺氣。隻要稍稍展開神念感知一下,便能清晰的察覺到這峰頂四周的林木深處,至少隱藏著數百道無比強大的氣息,盡管都在極力的收斂。
峰頂的中央有一潭池水,潭心有一個石亭,亭四麵都有珠簾垂下,那無形的威壓就是從這亭中散逸出來的,卻讓人根本看不清裏麵的情形。
"這石亭居然設置了符文結界,非但能阻格聲音外傳,就算開啟天眼也無法窺探內中的情形。"北雲軒微帶驚訝的輕聲說道:"看來一場大戰是在所難免不了。"
就在這時,頭頂上空的輕煙雲霧中傳出一道般美妙的聲音,似在天邊,又近在耳際。
"鳳老兒,如此有趣的聚會,居然不知會本穀主一聲,太不應該了!"語音溫婉輕柔,卻帶著些許抱怨的意味。 敢肆無忌憚的直呼棲鳳莊主為鳳老兒,來者的身份自然十分不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