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見得就無力回天。”虛雲天君相對要冷靜得多,微眯著眼道“隻是定罪,並沒有說直接拉去廣場斬首,也就是說還有回旋的餘地。如果少閣主肯出麵,或許有轉機也不一定。”
"那就試試吧!我會盡力而為。"陸隨風有些為難的應了下來,不過他真會去說情嗎?答案是否定。斬了更好,雙方那就徹底的不死不休了。
天韻城越亂,天鳳閣就會卷入得更深,至少暫時無暇再針對遠在北域的臨淵,朝陽兩城。如此一來,便有充裕的時間清理兩城,讓楚家出麵一統兩城。
城主府近萬年來,就一直在謀劃真正意義上的徹底掌控天韻城。然而,你在強大,別人又豈會閑著,所以這三足鼎立之勢仍舊固若金湯,相互牽製,彼此製衡,那一方都不願做螳螂,便宜了黃雀,這才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格局。
隻是近千年來,虛雲侯府在暗中得到了天鳳閣的大力扶持,綜合實力已隱隱開始壓另兩方一頭,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信號,這才導致城主府和斐侯府數代聯姻,扼製住了虛雲侯府的野心。準確的說,應該是天鳳閣想要染指天韻城的野心。
而陸隨風的意外出現,毫無征兆的一舉覆滅了斐侯府,令維係了近萬年的三足鼎立之勢傾刻崩塌。讓僅存的兩方不得不直麵彼此,形成了一山不容二虎的勢態。沒有了在後的黃雀,壁上觀的漁翁,兩雄再無顧忌的踫撞出火花來。
陸隨風離開了碧雲軒前往城主府,虛雲長空兄弟沒有離去,靜待著陸隨風的回複。 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,至少能在第一時間作出應對。
直到入夜時分,陸隨風這才跚跚回到碧雲軒,臉色看上去不怎麼好,甚至還帶著些許惱怒之色,不用猜都知道,帶來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消息。
果然,還未待虛雲長空兄弟開口詢問,陸隨風已陰沉著臉道:"抱歉,我已經盡力了,仍無法改變城主府的決定。"
"這是預料中的事,少閣主本是仗義相助,無須自責。"虛雲長空歎道:"卻不知給青平定的什麼罪?"
"悍匪凶盜,後日午時,天韻廣場當眾斬首,以儆效尤!"陸隨風冷笑道:"這位城主大人心機如淵,居然連我這個救命恩人也一並算計了進去。"
"哦,何以見得?"虛雲天君詫異地道,隨即雙眼微眯,聳然道:"難道是有意向你透露的……"
"不錯!"陸隨風點了點頭:"我和虛雲侯府的關係,城主府自然知之甚詳,豈會輕易泄漏如此機密,分明就是刻意為之,借我之口向你虛雲侯府傳達這個信息,醉翁之意不言而諭。"
"也就是說,這是一個局,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,隻等我等前來劫法場。"虛雲天君悚然道:"這一招果然夠毒,如不是少閣主提點,我們還真有這打算。"
"原來如此!"虛雲長空一下釋然道:"對方手中好不容握著一個可以令我們投鼠忌器的法碼,足可讓我們束手束腳,不敢再有所動作,怎可能就此毀掉。原來,所謂的鬧市問斬,隻是誘我等前去入甕。"
"這隻是一種推測,雖然可能性很大,但如果你們置之不理,會不會激怒城主府?"陸隨風又提醒道:"畢竟聲勢弄得這麼大,如果不給個交待,虎頭蛇尾的草草收場,城主府何顏以對民眾,所以會被迫執行斬首之舉。"
"那該怎麼辦?"虛雲長空有些失態地道,所謂關己者亂,畢竟上刑場的是自己的至親骨肉,那裏還冷靜得下來,直接亂了方寸。
"少閣主所慮甚是,還真有這種可能,我們冒不起這個險。"虛雲天君一時也沒了主意,目光投向陸隨風,救助地問道:"那這法場劫還是不劫?"
陸隨風喝了一口茶水,沉吟了許久,這才悠悠地道:"虛雲候府當下的局勢十分被動,像是一直在被城主府牽著鼻子走,要想逆轉這種局麵,隻有一個辦法,那就是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。
"能不能說具體點!"以虛雲天君的頭腦,自然能領悟陸隨風話中的意思,隻是該如何實施,就毫無頭緒了。"
"果然是人在局中,有眼如盲,如此簡單的事都看不明白。"陸隨風搖了搖頭道:"誰讓城主府連我都在算計,來而無往非禮也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