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之後,沉靜的空氣中,一道道掠空之聲由遠而近,挾褢著一股股衝天殺氣……
人影掠動聲"嗖嗖"響徹,呼吸之間,碧雲軒附近的房頂之上,前後左右幾乎都站滿了殺氣騰騰的黑衣蒙麵人,每一個都是兵刃出鞘,粗略估計,至少在兩百之上,且都是氣息強大,無一不是修為不凡的高手。
一股股森然肅殺之氣,席卷籠罩著整條街區,本是春暖花開的時節,卻宛如數九隆冬,空氣中的寒意徹骨陰冷。所有的商家鋪麵都是大門緊閉,大膽好奇的也隻是開了一條縫,神情緊張的關注著外麵的狀況。
"斐侯府在此解決江湖恩怨,事外之人莫要多管閑事,否則,一律視為斐侯府之敵,不死不休!"一個霸道強橫的聲音如雷滾蕩,聞者皆覺兩耳嗡嗡轟鳴。
一道人影立在一櫟最高的屋頂之上,正是剛離去沒多久的那位城衛軍的許統領;"斐侯府之人聽好了,江湖仇殺可以,卻不允許對這條街的建築物造成任何損壞,否則,即便是斐侯府之人,照樣的殺無赦!"
"這個……似乎很難有所顧全,若到時真有所損壞之處,我斐侯府負責完全修複,甚至再額外加以補嚐!"
"能否顧全是你們雙方的事,與城主府無關,言盡於此,諸位好自為之!"那位許統領不為所動的肅著一張臉,不再言語,也沒有要離去的意思,像是在督戰,看戲!
不能損壞建築物,就是等於不能對碧雲軒發起強攻,除非對方敢出來應戰,可是這有可能嗎?一旦龜縮不出,難不成要如此僵持下去,就算他斐侯府有這份耐心,而城主府也不會給他們留出太多的時間。
斐侯府這次可是花了大血本,才打通重重關節,換來了這個在城內放任一次的機會。而且,城主府方麵還答應,誰殺光了誰都不追究,這就是所謂江湖事,江湖了!隻此一次,下不為例!
可是臨了,偏又節外生枝的弄出了這個坑爹的規定來,這不是在有意刁難麼?唯有衝著碧雲軒的大門憤怒的叫囂。隻是無論如何不堪入耳的話出口,裏麵都是一片沉寂,沒有絲毫回應,更不見有人出來應戰了,直令一眾斐侯府之人鬱悶得要噴血。
事實上,此時的碧雲軒內,除了景雲外,已經是空無一人。那陸隨風等人又去了那裏?
即然雙方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,斐侯府都已殺上了門來,自然是來而無往非禮也!所以,陸隨風等人此時也同樣殺上了斐侯府。
就在這時,空曠無人的街道上,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中年男子,一襲紅袍,麵如刀削,神情冷峻,身形並不偉岸,卻給人一種鐵血肅殺的感覺。
雙手背負身後,腳下移動的速度並不快,但每一步之間的距離,都是完美的均衡。在眾人的眼中,走出的每一步,像是都在地麵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腳印,然而當他一步步的走過去時,地麵上卻是連任何痕跡都沒有留下。
從這些腳步中,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力,那種心髒仿佛要被踏碎,甚至要窒息當場的壓迫感。
人影一閃,堵住了紅袍中年男子的去路,那是一個兩鬢微白的老者,身著黑袍,麵容枯瘦,臉上有一道狹長的疤痕,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唇邊上,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怖,令人望之生畏。
相距二十米,紅袍中年男子停下了腳步。黑袍老者的的目中都有絲絲冷芒閃爍,落在人的肌膚上,都會生出一種實質般的針刺感,隱隱生痛。
黑袍老者的渾身上逸散著濃濃的戰意,像是麵對一個極具威脅的對手?那是一種源於神魂深處的直覺,無法用言語來說明的東西。
紅袍中年男子仍背負著雙手,渾身上下都是一種天然的協調,看不出有絲亳戒備之心。隻是以這種最自然的姿態,卻給人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。似乎可以應對任何一種突發狀況,無論是防守還是攻擊,都能做到隨心而為。
這種人,尚若與之為對手,一旦出手出反擊,將會是雷霆萬傾,絕不會給你留下絲毫的機會。此時看上去雖顯得有些淡然和漫不經心,實則這種表現,隻有具備強大自信的人才能擁有,那是一切都在掌控中的自信。
如此場合,整條街都充滿了濃烈的殺氣,修為稍弱的修者都承受不住這種氣息的擠壓,能夠這般輕鬆淡然的突然出現在這裏,而且絲毫不受任何影響,這也太不合理了。難道這人會是凶手的同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