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一襲華服的城主府大管事邁著方步走了過來,就算麵對斐侯爺這樣的大人物,臉上的倨傲之聲絲毫未減,仍以一種上位者的姿態,俯視地冷冷道:“斐侯爺,我隻是來傳達四公主的意思,與斐侯府聯姻之事暫且擱置,至於何時啟動,未有期限。”說完,拂袖而去。
望著城主府大管亊離去的傲慢背影,與往昔那副謙和有加的嘴臉判若兩人。大管事的表現可以形容為城主府的晴雨表,十分明確的代表了城主府的態度。
斐侯爺的雙拳都握得"哢哢"作響,手指關節都根根發白,顯示著他當下的的內心有多憋屈和忿悶。盡管這位大管事對當下的事隻字未提,四公主的這個決定似乎和打鬥事件沒有絲毫關係。但,隻要還沒有蠢到家,任誰都看得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情節。
暫且擱置,聽上去很婉轉,有著充分的迴旋餘地,其中的意思令人玩味。可以分分鍾解凍,也可以無限期的擱置下去。這一切都得取決於斐侯府的態度了,上門道歉賠罪,宣示徹底的臣服,效忠……
本來隻是聯盟的關係,一旦宣示臣服,效忠,性質就一下變了。說難聽點,就是馬前卒,一條為主子狂吠亂咬的狗。
令狐家能掌控城主府近萬年而屹立至今,不僅要擁有難以撼動的強大底蘊,還需要掌握閑熟的帝王權術,恩威並施,打壓強勢的一方,扶持弱勢的一方,力求大勢的平衡。當然,能夠將那些頂級勢力綁在車輪上,是最好的結果。
隻是能成為一方頂級大勢力,又有那一個會是省油燈,那一個不想更上一層,甚至將城主府取而代之?更別說令其臣服,效忠了!
這本就是小輩之間的打鬧,雖然涉及到城主的大公子,損了城主府的麵子,放下身段上門道個歉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。但以幾乎板上定釘的聯姻來說事,其中更有著逼良為娼的意圖,換著誰沒到山窮水盡,都不會輕易邁出這屈辱的一步。
至少當下的斐侯府還沒到這一步,仍是天韻城除城主府外,最頂級強大的兩侯之一,形成了一個微妙的三足鼎立之勢,誰想吞下一方,都會崩碎一口牙。
如今的虛雲侯府有天鳳閣在暗中扶持,日漸勢大,有淩駕於斐侯府之上的趨勢,迫使其不得以聯姻之舉,借城主府之勢扳回劣勢。
虛雲侯府的日漸勢大,同樣引起了城主府的不安。斐侯府此時主動聯姻,善弄權術的城主府自然樂見其成,至少在短期內,兩家都會綁在一條船上,一明一暗的共同打壓虛雲侯府。
殊不知,城主府的謀劃更大,居然欲趁人之危的攜迫斐侯府永遠臣服,這無疑觸碰到了斐侯府的底線。
"侯爺,不會真想要上門道歉賠罪吧?"斐侯府的那位長老道:"一旦走出這一步,隻怕就再難回頭了。"
"笑話,斐侯府豈會仰人鼻息的苟存。"斐侯爺冷哼道:"不就是擱置麼,就算是廢除聯姻又如何?麵臨危機的可不是隻有我們,身在局中的都是棋子,誰要吃掉誰都將付出慘烈的代價,讓第三方坐收漁翁之利。哼,城主府……傳令下去,暫時停止對虛雲侯府的打壓,本侯倒要看看誰最先沉不住氣?"
"侯爺英明,沒有永遠的對手,隻有永遠的利益。"那長老撫須笑道:"黃雀人人會做,前提要有螳螂捕蟬的情節出現。"
城主府玩的這一手權謀之術,似乎變得弄巧成拙,反而讓本來充當馬前足的斐侯府龜縮了回去,令得天韻城的局勢變得微妙詭異起來,可謂是暗流湧動,風雨欲來。
然而,世事如雲,變幻莫測。當虛雲侯前的那場風波剛過去沒多久,又一則消息擊破了水中天。斐侯府七長老的嫡孫,連同數十名護衛,被人給當街集體滅殺了。令得平靜了數千年天韻城,頓時風起雲洶湧,各大家族勢力都密切關注著接下來的亊態發展,具生出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……
很久很久,已經沒有人敢招惹斐侯府了,更何況這次死的還是斐侯府七長老嫡孫,以及數十名護衛,斐侯府不發瘋才是怪事。
甚至就在斐侯府掌控的區域內,人幾乎就死在自己的大門前,這簡直就是在打臉抽臉,踢屁股!斐侯爺的怒吼聲響徹整個府邸,但畢竟是一家主,並未因此而失了冷靜,亂了方寸,當得知凶手竟是虛雲侯府的貴客,頓時慎重了起來;"徹查那名凶手的背景來曆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