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仙子算無遺漏,老夫像是要輸了!"紅臉虯髯者皺眉道,眼眸深處的殺機一閃而逝。
"心不在棋盤之上,輸是必然!"敖冷月落下一子;"但,如不將中盤被圍的大龍連根拔起,你仍會存著僥幸心理,時刻準備伺機出動,作那孤注一擲的最後一搏。"
敖冷月借棋說勢,眼中閃射著睿智的光華,舉目環視了一下四周,碧潭旁有一片花海,正是盛夏時節,花海迎風怒放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怡人的清香,同時也隱隱逸散出絲絲冷洌的殺氣。
"這片花海中足可隱藏數十人而一點不嫌擁擠,花海的芬芳可以掩飾藏身之人的氣息。"青鸞聖女突然出聲道,嘴角泛起一抹冰寒徹骨的笑意。
有風掠過,花海隨之蕩漾開來,一個,二個,三個……整整三十道身影,逐一從花海間冒出來了出來,一色的腥紅血衣裹身,分辨不出年齡與容貌,每人的身上都充滿了冰寒浸骨的殺機。 每一雙眼眸中都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的痕跡,就像一具具毫無感情色彩的殺人機器。
每一個居然都擁有皇境五品之上的實力,而且還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冷血殺手死士,這個陣容絕對的恐怖。
天地間突然變得一片安靜,花海的搖曵聲,憑添了幾分空寂之音。這些血衣死士的眼中,都透出一種冷漠殘忍的堅定目光,這不是故作出來的恐嚇姿態,眼睛是心的窗口,不會騙人。
這些人血衣殺手死士,活著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殺人,正常情形下如無意外的變故,兩女的生命都將會毫無懸念地被徹底抹殺。
隻不過,一旦從陰暗中暴露出來,便完全失去了應有的優勢和先機,就不再是令人膽顫心寒的殺手,衝其量就是一群不知惜命的亡命死士,已不具備任何威脅性。
但,紅臉虯髯老者卻忽視了這一點,仍自信滿滿,智珠在握的言道:"本尊還在為失去了兩具極品爐鼎而感到惋惜不已,沒想你們竟主送上門,這實乃天意卷顧。"
"是麼?"敖冷月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得冰寒,嘴角噙著一絲冷笑;"你就沒想過,我們姐妹如果沒有殺你的把握,會腦殘的善闖凶地?"
紅臉虯髯老者聞言,眼瞳頓時收縮如針,他還忽略了這個明顯的細節,甚至連兩女的修為都沒有認真關注過,隻當作兩隻待宰的羔羊。
此時再仔細審視,竟駭然發現自己居然看不透兩女的虛實深淺,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來。但一想到自已可是貨真價實的半步道境,道境不出,何以爭鋒?居然差點被眼前兩女給唬住了,想想都感覺老臉一陣發燙。
"看你這羞惱不已的模樣,是不是覺得我們姐妹,是在這裏虛張聲勢的忽悠你?"敖冷月輕歎一聲;"果然謊言比實話更能讓人相信,還在等什麼?讓他們出手試試不就知道了!"
"本尊正有此意!"紅臉虯髯老者目中冷芒電閃;"拿下她們,不須留手,隻要能喘氣就行!"
話音倘未落地,花海中已奔電般的閃出一道紅影,空氣中頓時充滿了一股冰冷浸骨的殺氣。
月色清輝下,一抹森寒的劍光似若蟄伏於幽暗中的毒蛇一般,以不可思議的最刁鑽的角度,最恰當又出乎意料的時間,驟然發出致命的一擊。
這一擊有若流星飛逝,快,快到了極限,令人根本無從反應,但見一點精光快速地在敖冷月麵前放大,充滿了死亡的氣息。
殊不知,那道紅影的劍鋒尚未靠近小亭,便突兀地發出一聲負痛的悶哼,整個人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,空氣中留下一抹血腥味。
"很久沒受傷了!"碧潭邊,紅影單手捂著流血的傷口,一雙目光依然銳利,自顧自地喃喃道,看不清血衣包裹下的神情,嘶啞的嗓音冰泠無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