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血色黃昏(2 / 2)

"無恥!"敖冷月羞怒無比的怒罵出聲,隻是麵對這飄忽的一掌,卻是無論如何閃躲都避不開,盡管她的另一隻手已護在胸前,仍然感覺像是被一顆隕石重重的撞擊了一下。

就是這虛飄飄,輕柔的一掌,竟然令她堅如鋼筋鐵骨般的胸脯,硬生生的一下被擊得塌陷了下去,整個人帶著一蓬噴出的血霧,騰空飛拋了出去。

畢竟是皇境強者,更是曾經的殺手王者,不僅殺人的手段層出不窮,臨場的應變更是敏銳。就在這種情形下,也沒表現出一絲驚惶之狀,在倒飛而去的過程中,還屈指彈出一縷寒芒,細若毫毛青絲,無聲無息的襲向陸隨風的咽喉。

太快了!快得難以看見這縷青絲寒芒的運動軌跡。幽芒一閃,隻距陸隨風的咽喉不足三寸,詭異得令人防不勝防,避無可避。

敖冷月的嘴角剛泛起一抺狠厲的陰笑,便凝固了。忽見眼前一槍如棱,在眉心處飛速的放大。

是你的奪命青絲刺破我的咽喉,還是我的槍鋒先穿透你的眉心?以命賭命,這需要在刹那間做出判斷。陸隨風的槍雖然後發,其速度似乎要比奪命青絲還要快上分毫。

所以,敖冷月沒有絕對把握的情形,身形沒有絲毫猶豫的飄移開去。這一閃避,便失去了先機。 陸隨風的槍卻是如影隨行, 無論她如何閃避,都無法擺脫槍勢的纏繞。片刻之間,身上已留下數十道槍痕,如不是有龍化鎧甲護體,已是血濺長空了。

眼前的這一幕,已經不是在搏殺,而是在被追殺。堂堂的青龍聖女,皇境的存在,竟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追得滿虛空亂竄,這是一個極大的諷刺,傳出去絕對會遺笑天下。

"血色黃昏!"敖冷月的瞳孔在急劇收縮,神光幾近瘋狂,口中喃喃出聲,最後一個字落下,空間驟然一陣扭曲,頭頂的星空蕩然無存。唯見落日西沉,滿目皆被如血的殘陽所籠罩,除了血色,就是血色,再無其它。

在這種絕對的血色之下,甚至沒有一絲光線能夠存在。無論任何光亮,隻要出現,就會被這無盡的血色徹底吞噬,連半點痕跡都尋不到。

人對於陌生的事物或環境,總是充滿了未知的恐懼,幾乎沒人可以例外。最可怕的是,這血色所隔絕的,不僅僅是光線,還有五官感知。無論是誰,隻要在這血色中,妄圖把精神力釋放出來,都會立刻被這血色無情的吞噬,根本捕捉不到那怕一點朦朧的光影。

也就是說,在此刻,唯一能夠幫助你判斷的,便僅僅隻有聲音與氣息。 一旦失去了感知的幫助,除了非常熟悉的人,否則仍無法從氣息和聲音上辨認出來。

類似的情形,陸隨風也曾經曆過,什麼黑暗寂滅,斷禁虛空……而他本身也能施展出來,甚至比之這虛空禁固,絕對的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所以,在這"血色黃昏"驟臨的第一時間,他就立刻變幻了方位。在這種情形下,隻有立刻變幻方位,將固有的印象徹底打亂,才能真正隱藏在血色之中,讓對方暫時尋不到自己的存在。

所以,這血色也並未給他帶來絲毫的驚惶不安和慌亂,隻有保持冷靜,才能精準無誤的做出最正確的選擇。

直到此刻,敖冷月才露出噬人的獠牙,嘴角掀起一個弧度,泛起一絲冷然的傲笑。 在這血色中,任何風吹草動都了如指掌,一切的變化自然也都在她的掌控之中。因為這無盡的血色本就是她一手締造的,盡管對方在不斷的變動方位,仍能精確無誤捕捉到他的存在。

隻不過,這世上總有些令人想不到的事,至少,在這片血色之中,就並不是所有人都無法視物,也不是隻有她一人能視物。

敖冷月可以清晰地窺探出陸隨風所在的方位,她自信隻要自己收聲斂息,在這無盡血色的環境中,對方根本發現不了自己的存在,她卻完全可以無聲無息地貼近對方,驟然發出致命的一擊。

盡管如此,她的直覺,以及對於危險最敏銳的感知,卻莫名的令她生出一絲刺骨的危機感。因為她從對方一舉一動間,根本感覺不到那種突墜血色中,該有的驚惶和無措,這讓人感到極度的迷惑和不解,就算心境再好,定力再強,也不可能表現得這般淡定,從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