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她的修為比聶長空高出一個大境界,但在這深坑中,不僅禁靈,而且還禁空,最多隻能掠上三十米高度。而背生雙翼的聶長空卻可以不受這個限製,可以用遠程攻擊居高臨下的襲殺對手。此消彼漲之下,青鸞聖女在境界上的優勢便蕩然無存了。
此時,陸隨風正在用神念感之隱於雲氣中的敖冷月,眼角餘光恰好瞥見青鸞聖女被一箭透體而出,雖不致命,卻處境堪憂,簡單就是單方麵被攻擊節奏。
正常情況下,聶長空隻怕連青鸞聖女一招都接不下,甚至會被直接秒殺。然而,雙方當下的靈力都被束縛住,無法調動絲毫,這種境界上的差距就被無限縮小了。更重要是還有禁空限製,這就讓背生雙翼的聶長空占盡了優勢,在遠距離的攻擊下,隻有被動挨打的份,毫無反擊能力。
此時的青鸞聖女黛眉緊皺,無比的鬱悶中顯得有些手足無措,這副模樣實在讓陸隨風看不下去了,禁不住對青鸞聖女大聲斥道:"你儍呀,靈力被禁,你不會動用朱雀血脈啊!"
可謂是一語驚醒局中人,不隻有金雕一族能背生雙翼,朱雀血脈一旦被喚醒,同樣擁有這種肋生雙翼的本命技能。
青鸞聖女本就冰雪聰明,天資卓越,朱雀血脈怎可能沒被喚醒,隻是動用本命技能,需要燃燒血脈,以她如今道境的修為,可以任意的遨遊虛空,根本不用展翼飛行,幾乎就沒動用過。久而久之,竟是被徹底的忽視了。
就算在危機關頭,她也沒有意識到,自己是朱雀血脈的傳承者,同樣擁有背生雙翼本命技能。直到陸隨風出言提示,這才豁然醒悟,一陣暗自汗顏,周身隨之紅光閃耀,兩肋之下一對火焰羽翼豁然張開,擺脫了禁空束縛,衝天而起。
就在陸隨風出言分神的這一剎那,一直隱於雲氣中的敖冷月動了,身形像風一樣快捷,雲一般的飄浮多變。兩把寒芒刺目的短劍突然出現在陸隨風的左側,一左一右,雙手短劍齊出,一劍肋下橫切,一劍由上而下紮向肩臂,角度刁鑽,詭異。
陸隨風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殺給嚇了一跳,渾身一個哆嗦,腳下驚惶失措的一歪,斜斜地一個踉蹌跌向一邊,卻是無巧不巧地避過了對方的雙劍襲殺,堪堪躲過濺血的一劫。是巧合,還是刻意為之?沒人知道。
一擊無功,飄身而退,比來時的速度更快,相距二十米,敖冷月裙衫飄飄的傲立。陸隨風卻是重重地呼出一口氣,伸手抹去臉上被嚇出來的豆大汗滴,一臉驚惶地望向對方,幽怨的道:"又玩偷襲,堂堂一代青龍聖女,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打一場麼?"
"如你所願!"敖冷月輕哼一聲,身形化風,瞬間便出現在陸隨風身後,雙劍再次齊出。這那裏是堂堂正正的戰鬥,簡直就是典型的殺手風格,而且還是最頂級的那種。
直驚得陸隨風渾身一顫,腳下又是一個踉蹌,笨拙的身軀一下朝前撲跌而去,銳利的劍鋒又是無巧不巧的貼著他的背脊險險劃過。
又是巧合?敖冷月隻怕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已,兩番必殺一擊盡皆落空,縱算對方有十足的準備也難如此輕易的化解,腦中驟然閃現四個字;扮豬吃虎!
那一連串的踉蹌,跌撲,斜倒,看似驚惶笨拙,仔細想來卻是妙到毫顛,似對自己的意圖,出招的方位和線路了然於心,如無超絕的實力和無比的自信,又豈敢這般以身弄險,貌視被忽悠的對象從頭至尾都是自己。
敖冷月回到原地,身形在微微地晃動著,裙擺搖曳間,隱隱發出一聲聲十分輕微的嘶嘶聲,似若一條草叢中的毒蛇在吐芯般,令人毛骨聳然。
裙擺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,到最後隻能看見一個虛影,稍眨眨眼的功夫,甚而連虛影也就地消失了。一個大活人竟在眾睽睽下,憑空人間蒸發,如非親眼目睹,當真有些匪夷所思。
一眾觀者沒人出聲噓唏驚呼,埸麵反顯得更加沉寂,人人屏息凝氣,都在試圖尋找那消失的人影。
唯有陸隨風非旦沒有四處去尋對方的存在,反而安靜地垂閉下雙目。對方施展的不過是一種隱身秘法,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,也就不能稱之為秘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