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然後,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告訴他,極度的危險來自身後,於是不加思索的果斷放棄攻擊,選擇抽身飄移開去,身形瞬間化著一抹煞氣黑煙,在空中留一串漣漪蕩漾。
拉開距離,紫霄雲陰冷的目光警惕地四下張望,那情形就如同一隻防備襲擊的刺蝟。之前攻擊的目標就像是憑空人間蒸發了一般,眼前的視線中卻是呈現出一個清麗可人的小丫頭,撫弄著胸前的兩條小辨,嚴然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。
陸隨風之前剛戰過一場,表麵上看來輕鬆,實則勝得很幸苦,此時不僅仙氣靈力消耗幾乎見底,體內還有數處暗傷,如不即時調理勢必會留下隱患。如此情形,再與一個半步仙王戰鬥,簡直和尋死沒多少分別。而此時出現在場中小丫頭,不用猜都知道是那隻鳳了。
"大叔身上的煞氣好重呀,就像是從血海屍山中爬出來的一般,修為稍弱的隻怕未戰已經敗不陣來。"青鳳擺弄著小辨,嘖嘖的唏噓道。
大叔?本公子看上去有那麼老嗎?貌似才剛過千歲,剛步入青年而已,紫霄雲的臉布滿了黑線。不過,見到眼前的這個小丫頭,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,叫他一聲大叔還真不為過。
"大叔修練的應該是幻煞之道吧?"青鳳撲閃著靈動的大眼睛,神情顯得很認真的道:"以煞氣懾人心,用幻道亂人意。身法招式撲朔迷離,卻能在攻擊和防守之間瞬息轉換,沒有明確的分界線…… 不過,也隻是障眼法,旁門左道而巳,一旦被人窺破,通常會輸得很慘,很難看,甚至輸掉自己的命。本鳳兒可有說錯?"
"哼!那又如何?"紫霄雲冷哼道;"這世上沒有絕對的邪惡功法,隻有邪惡的人心。本公子的心智堅韌無比,又豈會被你這小丫頭的隻言片語所亂?"
"是麼?所謂物以類聚,修煉功法的選擇與人品心性有關,至少本鳳兒就不會去修煉這種有違天和的功法。"青鳳撇了撇嘴道,一臉都是不屑之色。
"小小年紀也敢妄論天道,豈知物竟天擇,適者生存,強者為尊的道理?算了,本公子沒興趣教化人心。"紫霄雲有些不耐地說道:"在本公子的眼中隻有對手,沒有年齡性別之分,所以,別指望本公子會稍有留手。當心了!"
說話間,腳下已離地三尺,抬手一掌虛飄飄地拍出,掌風勁氣所至,空氣折疊,頓時幻化成一道血色殘月,煞氣環繞彌漫,虛虛實實,幅射遍布四方,令人一時之間根本難以辨識真偽。
青鳳的身形也緩緩浮起,裙衫飄飄,心若清潭明鏡,纖塵不染,又豈會被眼前的幻象所惑。盲目的去見招拆招,隻會落入對方的戰鬥節奏中。
身形閃爍飄移間,已從無數殘月的血色光華間,幽靈般的穿梭掠出。人在途中,並指為劍,當空劃出一道青色弧光,直向紫霄雲的腰腹間橫削而去。
見到對方竟然可以忽視"血色幻月"的襲殺,並還能同時展開反擊,紫霄雲的臉上也是露出明顯的驚詫之色,似在意料之外,又在料想之中。
有資格在這種場合出戰的人,又豈會是等閑之輩,他可沒指望一招試探性的"血色幻月",便能輕易重創對手。
噗噗噗!空氣傳出一連串勁氣狂流的碰撞爆裂聲。幻月如刀似刃,呼吸間便已那束青光交鋒了數十次,而這數十次的撞擊,僅僅屬於一招而巳。
煞氣幻梭!紫霄雲一聲低喝,破碎的幻月流光瞬間彙聚成一根幽黑的幻梭,快如極光流星奔射。
殊不知,這血色殘月竟然隻是迷或人的幻象,那煞氣幻梭才是致命殺機,縱算彼此修為實力相當,也勢必會再這詭異的一梭中隕落。
"好陰損殺招,果然邪惡卑劣之極,簡直為天下修者所不恥。"青鳳無盡鄙視地冷哼道。
"唉,一切過程,皆如鏡花水月,過眼煙雲,結果才是永恒的光環。"有人感慨地道。
"不錯,躺下的英雄豪士很快就會被人遺忘,立著的小人當被萬眾仰視。"
"修者,詭道也!誰的一招一式不充滿了手段和算計,沒人在意對手使用什麼殺技手段,一切的過程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人仍還能立著,還可以繼續摶殺戰鬥,要的就是這個結果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