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手控物之術,在坐之人都能做到,但卻不能做得這般從容灑然,一氣喝成而無一點一滴的外泄,心中都是微微一凜,暗自思忖著;果然也是來自隱世家族!
"好茶也需要有心情來品嚐,否則就是暴斂天物了。"陸隨風端起茶杯淡笑地說道:"雲雲眾生,相逢即是緣,無論是善緣或是孽緣,是敵還是友,冥冥中都自有定數,一切都該順其自然。"
陸隨風的話像是蘊含著某種憚機,讓人各有所感,都是各自端起麵前的茶杯,輕輕地品了一口,隨即閉上眼睛,讓那口茶在嘴中微微滾蕩,片刻之後,才徐徐吞咽下去,滿口仍是唇齒留香,無窮回味,隻覺渾身經脈溫潤,神清氣朗,舒泰之極。
"好茶!這雲霧山脈的碧雪茶,果然名不虛傳,一口清茶雲煙繚繞,更有一縷玄機在其中,回味無窮。"女子清冷的臉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;"能否割愛,分些許回去品嚐?"
陸隨風搖了搖頭;"報歉,我的手中也隻有一份,否則,仙子有求,又豈忍心拒絕!"說完,端杯邀茶,眨著眼笑道:"諸位特意連訣到此,不會是來光顧我天外樓生意的吧?"
此話一出,之前的融洽頓時消散,每個人的眼神都是瞬間變得鋒銳起來。
"陸隨風,男,二十五歲,天外樓主,表麵修為仙主初期,有著越級戰鬥的能力,具體身份,背景,來曆不詳,疑是來自隱世家族!"另一位男子,有著一張堪比絕世佳人的容顏,彎著眉,露出一個傾倒眾生的淺笑,溫柔和煦的目光打量著陸隨風;"我可有說錯?"
這說話的聲音語調,帶著一絲漫不經心,還隱隱含著淡淡的嘲諷和輕視之意。但陸隨風卻看得出,這隻是刻意表示出來的假象而已。誰若是小視了這妖豔得不像話的男子,那怕是一絲一亳,隻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"你是不是遺漏了點什麼?"那位手執折扇的男子邪邪地笑道:"比如身邊美女如雲,每晚有幾女侍寢什麼的?"
"討厭!調查這種事,當數你這二世祖最在行,我可沒這麼無恥!"妖豔男人的臉色微紅的嗔聲道,幾人聞言,都是忍噤著,隻差沒笑出聲來。
"我怎有一種衣衫被扒光的感覺?"陸隨風聳了聳肩,仍是淡笑的道:"貌似我與諸位不熟,何故會對一個區區天外樓如此關注,是不是得給一個解釋?"
幾人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,盡管陸隨風智慧如淵似海,也是被這狀況弄得一頭霧水,不明所以,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何要在暗中調查自己,如今又連袂而來,即不像尋仇,也沒有尋釁滋事的跡象,意欲何為?
"落霞穀,殷倩倩!"女子微挺了挺高聳的豐胸,孤傲清冷的道。
"殷紫虛!"殷紫虛折扇瀟灑的一展;"嗬嗬,百花叢中走,片葉不沾身,便是風流倜儻的本公子了!"
"啐!不會是摧花摘枝的風流鬼吧!"殷倩倩無盡鄙視的冷哼道,眼中透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。
"本公子有這麼不堪嗎?倘若倩倩的石榴裙下能容得下我,絕對會視天下美女如無物。"殷紫虛無恥的邪笑道,一雙狹長的眼睛在殷倩倩高聳的胸前來回掃視,喉嚨還猥瑣的吞咽了一下,放在桌麵的手,更是五指一伸一屈,那模樣似欲想要探過去摸摸之狀。
"你想找死呀!"殷倩倩秀眉一挑,目中殺機湧現,屈指彈出一道淩厲的指風。
波!殷紫虛像是早已有防範,即時豎起扇麵,擋住了射來的指風;"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呀!"
眾人聞言皆欲噴茶,殷倩倩更是杏目怒睜,一臉潮紅,一口銀牙都咬得"哢哢"生響,完全一副要將人碎屍萬段的樣子。那貨卻是無比騷包的挺了挺胸,擺出一股視死如歸大丈夫氣慨,簡直是無恥沒下線,讓人忍不住想衝上去抽這貨的臉。
殷倩倩的纖纖玉掌上已是碧光流轉,殺氣盈盈,臉上的神情變幻,秀眉微微抽動,像是在顧忌著這貨的身後的背景,身上的殺氣頓時收斂,目光怨毒的狠狠橫了他一眼。不過,今日這當眾的羞辱,卻是讓其忍不無可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