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閉關竟長達一年之久,而白清風也一直守護在密室門前,至始至終寸步未離。
懸於虛空的天月殿中,虛無雙和虛無顏並肩走在仙氣繚繞的林園中,身上的上位者氣息越發的濃鬱,舉手投足間都自然流露出來,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。
"七少,我讓你重新組建的天監殿如何了,是否已經在運轉?"虛無雙走到一處白玉石橋上,停下腳步,望向一旁的虛無顏,淡笑的出聲道:"可查到那些謠言的源頭?"
"這個……應該是來自城主府高層,以及家族內的那些老家夥,具體是誰還沒查實。"虛無顏苦笑道,事實上,以天監殿的手段,這點小事又怎可能會查不出來。實在是他對這些謠言嗤之以鼻,根本就沒當一回事。
但落在一城之主的虛無雙身上,味道就全然不一樣了。尤其是謠言中提到的,關於他的能力和人品的評價,實在是不堪入耳,讓人不羞惱成怒都難,已在他的心中種下了一根刺,大有不拔不快之感。
千萬別低估了謠言的能量和威力,謊話說了一千遍都會變成事實,更何況漫天飛的謠言了。
所謂的謠言並非完全的空穴來風,隻是將存在的事實無限擴大,變得虛實難辨。比如,絕龍城和妖族的大舉入侵,大長老一脈的謀權篡位等等,都顯示出虛無雙這個城主的無能,甚至連自身都成了可憐的街下囚。
如沒有陸隨風數次出手,力挽狂瀾,扭轉乾坤,平妖族,潰外辱,孤身獨闖龍潭虎穴,救虛無雙於水火之中。也就是說,沒有陸隨風的出手,整個天月城的數十萬裏彊域,不是被妖族和絕龍城瓜分,就是落入大長老一脈的手中,那裏還有虛無雙今日的輝煌?
然而,古往今來的功高震主之輩,下場無疑都十分悲慘,正所謂飛鳥盡,良弓藏,兔死狗烹。不用猜都知道,陸隨風的結局也不會有所例外。
人性的悲哀莫過於能患難,卻難容同富貴。若不是深知陸隨風生性淡泊,視權勢,富貴如浮雲,虛無雙為了家族萬年的基業,真有可能恩將仇報的對其出手了。盡管如此,他也不允許臥榻之下有鼻息的存在,這些日子來,他也在為此事苦惱著,不知該如何定奪?
密室內,閉關一年之久的陸隨風,周身的五彩霞光變得越來越濃鬱,仿佛如同一個蛋殼般的將其給完全包裹了起來。
哢嚓,哢嚓!數聲清脆響徹,五彩蛋殼轟然破碎,化著絲絲霞霧滲入陸隨風的身體,四周的仙元力開始沸騰起來。不!是整個天月城上空的仙元力在滾蕩,沸騰……在向某處彙聚,形成了一個數千米大的彩色漩渦。
所有的仙士修者都鬥然張目,臉上寫滿了驚愕,因為他們再也感覺不到一點仙元力,無論他們怎麼用功吸取,都捕捉不到絲毫的仙元力。
無數的仙士修者紛至走出來,昂首望向空中,那巨大的彩色漩渦讓人震撼不已。有人猛然想起不久前發生過如此景象,那是上任城主突破大羅金仙時,曾出現過這般場景,難道天月城內又有人突破到了大羅金仙,會是誰?
整個天月城徹底的沸騰,成千上萬的出現在街頭巷尾,目睹著這震撼人的一幕,讚歎著這壯觀的聲勢,同時在默默的祈禱著突破者成功。
五彩雲氣漩渦足足持續了三天三夜,才漸漸散去,空氣中仙元力才濃鬱起來。又過去了兩天,陸隨風徹底穩固了大羅金仙初期的境界,並沒有從密室中出來,而是借著突破的契機,衝擊六品仙丹師的瓶頸。
三個月又過去了,此時已到了關鍵時刻,陸隨風端在一尊丹爐前,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,丹爐內的六品混沌丹已經凝丹,就等著出爐了。
猛然間,陸隨風感覺到了密室外的空間變化,略微一感應,神色便是一變,因為他的突破已被這下仙界的天道規則所不容。通常突破大羅金仙後,隻能在這片天道法則下再停留三個月,由於他一直在衝擊六品仙丹師,沒想到時間會過得這麼快。
虛空裂開一道縫隙,一條七彩光帶垂落而下,帶著渺渺仙音蕩漾,聞之令人心曠神馳。
陸隨風心下一凜,深吸了口氣,盡力的收斂身上的氣息,將修為壓製到金仙後期巔峰,在不動用仙元力的情況下,勉強還能瞞天過海的維持一個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