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五百八十一章卑劣無下線(2 / 2)

果然是身經百戰的狂仙,捕捉戰機的能力令人驚顫。虛蒼月的身體本能的作出反應,身形後仰,小腹緊縮,躲過戟鋒的同時,回槍刺向虛海狂的大腿。

虛海狂雙目怒睜,卻是完全無視刺向大腿的一槍,手中戰戟悍不畏死的劈向對方的胸部。

噗嗤,哢嚓!槍鋒狠狠的紮進虛海狂的大腿,戰戟將虛蒼月的肩膀劃開一條大口子,鮮血噴濺而出。

此時的虛海狂明白,以他當下身受重創的狀態,根本不可能是虛蒼月的對手,想要搏殺對方,隻有采取以命搏命,同歸於盡的打法,反正自己橫豎都是一個死字,已再無任何生機可言。

一仙拚命,十仙難擋,更何況還是狂仙,雖然是重傷,搏起命來也是令人顫栗不已,逼得惜命的虛蒼月有些手忙腳亂,連連閃退,狀極狼狽。

看著這對叔侄反目搏命的場麵,陸隨風反倒對虛海狂的錚錚鐵骨,心存敬佩之意,而看向虛蒼月的目光卻是帶著鄙夷和厭惡,冷笑不已。兩人無論誰勝誰負都不重要,因為他從來就沒想過讓兩人活著。與其讓二人找自己拚命,還不如令其自相殘殺來得輕鬆。

叔侄兩人的生死搏殺已進入了白熱,你刺我一槍的同時,也會被我斬上一戟,彼此的身上不時都有血光乍現。隻是片刻之間,各自的身上都已布滿了大大小小傷口,渾身浴血,就像是在血泊中戰鬥一般。

刷刷刷!虛蒼月一連刺出三槍,在虛海狂的身上開了三個血洞。而此時的虛海狂卻是不閃不避,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,事實上也無力避開。手中戰戟毅然決然的斬下,同樣一戟斬在對方的腿上。卻是再也堅持不住的"撲通"跪倒在地,以戟撐著身體,血水順著鼻頭,脖頸等處汩汩流淌到地上。

虛蒼月見狀,這才長出了口氣,一腐一拐的走到他麵前,槍鋒頂在他的咽喉上,喘著粗氣說道:"與活著相比,一切都是浮雲。放心去吧,每年的今日,我都會為你點上一柱香,燒上幾張紙。"話落,槍鋒挺進,沒有一絲愧疚,冷酷無比的猛然一下刺入咽喉,隻聽"噗"的一聲,槍尖從後頸透出,有血從上麵滴落。

然而,就在所有人認為虛海狂已死得不能再死了,而後者那雙變成死灰的眼睛,卻猛然睜大,金芒乍現,撐在地上的戰戟,竟是毫無征兆的橫掄而出。

耳輪中清晰的傳出一聲"哢嚓"響徹,虛蒼月隻覺雙腿間傳來一陣錐心劇痛,身不由己的向後仰倒,艱難的撐起上身,探頭一看,隻見自己的兩條腿,膝蓋以下竟是光禿禿的,鮮血正由斷口處源源不斷的噴湧而出。

"啊!"虛蒼月見狀,頓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,不知是痛徹難忍,還是被驚嚇過度,隻見其滿地翻滾,哀嚎不斷。

繃直的紫金長弓還插喉嚨間,虛海狂用戰戟柱地撐起身體,搖晃著站立起來,低頭看向在地上痛苦哀嚎虛蒼月,對一個修者來說,失去了雙腿,就等於失去了一切,再沒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了。除非他能尋到七品生肌仙丹,才有望讓斷肢重生。

隻是在這下仙界,七品仙丹師少如鳳毛鱗角,絕不會超過五指之數,且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。就算尋到了,也未必會為你煉製。

所以,虛海狂隻是悲憫的看了他一眼,收回了舉起的戰戟,轉過身來望向陸隨風,視線已經迷離,隻能看到一個模糊影像,甚至連輪廓都分不清楚。他以戟撐地,憑感覺艱難拖動著雙腿向前走去,嘴巴一張一合,繼繼續續的說道:"你……可敢……與我一戰?"

咽喉中還插著紫金弓,換著旁人早就倒地氣絕身亡,而虛海狂居然還能站著,還能挪動,甚至還要找陸隨風一戰,狂仙之稱當真名符其實,即便是敵人也不由在暗中挑起大拇指。

數萬人的場麵詭異的安靜,陸隨風輕歎一聲;"我成全你戰死沙場的願望!"

隻可惜神智開始模糊的虛海狂已聽不清了,仍舊在朝前挪動著,嘴裏不停的喃喃道:"與我一戰……與我一戰……"

陸隨風的手中多了一把精致的玲瓏小弓,將箭搭在弦上,瞄向虛海狂,就像是盯著一隻獵物,而非一軍之副帥,鐵骨錚錚的狂仙。有時候,陸隨風表現出重情重義,俠肝義膽,悲憫天下的情懷,但麵對敵人,以及必殺之人時,卻是冷酷得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