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視敵以弱,驚鴻一殺(1 / 2)

所以,陸隨風選擇正麵對決,不再做被追殺的獵物,淡淡的出聲道:"流了那麼多血,最多就剩下了六成實力,換著是我,絕不會繼續留下來尋死。"

聞言,那名殺手前行的腳步微頓了頓,像是在思索這個問題,眼中的怒色很快便被冰冷替代。此時的他仍是那個視生命為草介的殺手,即使在這種狀態下,仍覺得自己為刀砧,對方為魚肉,揮揮手,便能將眼前的這隻螻蟻滅殺。直到身體的許多地方都有錐心的痛傳出,才發現自己不再是那麼的強大,就像是一隻病貓在麵對被戲耍的老鼠。

就在對方微滯的刹那,陸隨風的手弓消失了,手中握住了一柄劍,手指生出那種人劍相聯的熟悉觸覺,握劍的手驟然一緊,隨之嗆然出鞘。

劍很窄,隻有兩指寬,很薄,有如蟬翼,線條並不流暢美觀,劍鋒也不鋥亮,一味的樸實,卻是一把實實在在用來殺人的劍。

人,劍融成了一體,順著一道斜坡衝下去,速度越來越快,視覺上隻能看見一道青色的流光,身後拖著一條殘影,那是劍的影子。

不知道什麼原因,陸隨風一直堅持沒有在這柄劍上刻符文,讓其保持最原始的模樣,尤為的簡單光滑。或許因為他施展的劍法最簡單,最簡單的往往最強大,最致命!

明明相距還有二十米,陸隨風的劍氣靈波已提前出現在那名殺手的麵前,迎麵直刺,然後橫掠,接著斜削,最後當頭下斬。一氣喝成,一點不拖泥帶水。

那名殺手沒有霸氣的去硬接這蓄勢已久的一劍,若在全盛時期,絕對可以忽視這一劍帶來的威脅,當下卻已沒有了這種狂傲的資本,反而十分忌憚這一劍的威勢。

身上的傷痛告他,硬撼的後果雖不致要命,卻會遭到更大的重創,甚至失去一戰的能力。但身為金仙中期巔峰的殺手,骨子裏的那份冷傲不容他有所怯懦,所以,他最終沒有選擇暫避鋒芒。

他的身前忽然立著一麵黑色的旗幡,在陽光下顯得尤為的醒目,那是他的本命法器。旗幡展開,黑氣彌漫,席卷天地,將縱橫的劍氣靈波包裹在其中,傳出一陣金屬切割的刺耳聲。

黑氣消散,空中灑落無數旗幡的碎片,隻剩下一根深深插入地麵的幽黑鐵杵,不停的顫動搖擺,地麵的縫隙向四周蔓延,看上去像是一道蛛網。

旗杆下的地麵破碎,石屑四濺飛揚,鐵杵從地麵中掙紮而出,帶著尖銳的呼嘯衝起,向著陸隨風的方向電掠而去。

衝下斜坡的陸隨風,眼中隻有二十米外的那道人影,心頭忽而升起一絲警兆,識海深處掠過一道光亮,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。

奔行中的身體在空中扭轉,沒有一絲猶豫的傾刻變向,手中之劍同時舞出一片密不透風的劍網護住全身。

飛掠的鐵杵鎖定了陸隨風閃移的身形,狠狠的戳進劍網中,傳出一聲轟然巨響。

一股無可抵禦的力量順著長劍傳遞到全身,人還在半空,突遭重擊,直接被震飛出去,狠狠的砸落地上,石屑塵土四濺衝起老高。

陸隨風極度狼狽的從地上爬起身來,抺掉嘴角的溢血,望向對方此時握著的那根幽黑的鐵杵,心頭生出極其危險的感覺。

黑色旗幡隻剩下這光禿禿的鐵杵,而這不起眼的鐵杵才是最鋒利的殺器。這根鐵杵特別的長,立在地上比他的身體高出一大截,手腕粗壯,看上去猶為沉重。通體色呈幽黑,光澤黯淡,筆直得沒有絲毫彎曲,光滑無比,杵頭呈三棱形,泛著幽冷的寒光。

旗破杵飛,二十米外的一擊,便破開了陸隨風布下的劍網,僅是餘勁便將他轟得狼狽不堪,險些骨碎命喪,難以想象這鐵杵中蘊含著多麼恐怖的威力。這還是對方戰力滑落了四成的力量,如果是全身時期,陸隨風沒敢想下去。

單臂執杵斜指蒼穹,毫不掩飾的散發出金仙中期巔峰的強大威勢,釋放出令人顫栗的殺戮之意。

接下了這記霸絕之極的一杵,陸隨風的確受到了很大的衝擊,氣血翻湧,內髒明顯受了不輕的震蕩。

對方看上去雖渾身是傷,流了不少血,卻都是些皮肉之傷,並沒有傷及到內腑。相較而言,他應該趁此選擇展開雷霆一擊,搶在自己血流幹之前,幹掉對手。

隻不過,像是被對方陰怕了,心中生出了些許忌憚,於是變得謹慎起來。他開始選擇示敵以弱,讓對手看到自己修為大跌,才會現出獠牙。那根鐵杵已蓄勢已久,捕捉的就是這一刻的戰機,力求一擊斃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