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山頂之上即然沒有任何異狀,那就盡快回去稟明。"金龍衛又向四周看了看,正準備離去時,又突然頓住了身形,眉頭微微蹙起,身後的幾名仙將見狀,疑惑地問道:"怎麼了?"
"這地上怎會出現有劃痕?"金龍衛的目光落在身側不遠處的山崖,順著劃痕走過去,一直延續到崖邊的一塊巨石前,先伸手推了推巨石,蹲下身來仔細的觀察地麵,發現這塊巨石是被挪動到這來的,而四處都長滿雜草苔蘚,唯獨這條劃痕沒有,也就說這條劃痕留下的時間並不長。
重新站起身來,小心的來到崖邊,探頭向下望去,巨石的下方正是穀內的通道。如果大軍通過時,這塊小山般的巨石突然淩空墜下,且不說會砸死砸傷多少人,單是堵塞在中央,就會將大軍阻隔成前後兩截。
想到這裏,金龍衛不禁倒吸一口冷氣,心中同時暗道一聲;"不好!"正欲縮回身來,隻是稍遲了些,巨石的後麵突然閃出道人影,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件黑袍之中,隻露出了一雙冰冷陰森的眼眸。
"嘖嘖,當真是人不作死,就不會死,偏偏去而複返,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,那就都永遠留下吧!"黑袍人嘖嘖的陰聲道,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,兩指寬,薄如蟬翼,顫悠悠的,在陽光的映射下,寒芒四射,刺人眼目。
幾名仙將被黑袍人散發的氣勢壓迫,禁不住的向後倒退了數步,齊齊色變的取出仙兵法器,神情凝重的戒備著。
"這巨石應該就是你移到崖邊的吧?"金龍衛也是握了握拳,神色間沒那麼緊張,如果說這裏隻有他一人,那就有些可怕了。因為這巨石至少不下於十萬斤,憑一己之力挪動如此遠,那力量就太恐怖了。若沒有金仙之上的修為,絕不可能做到。
"果然有點眼力,有時恰恰因為這點小聰明,注定命不長。"黑袍人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,就像是在幾具屍體一般。
"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,你應該是出自拜月山莊的殺手死士吧!"金龍衛仍是一臉波瀾不驚的出聲道,雙手負在身後,向那幾名仙將打著手勢,暗示他們一旦動起手來,立即就走。
"看來你知道得還蠻多的嘛!"黑袍人目中冷芒閃爍,殺機森然;"那你們就更該死了!"
"是麼?那你還在等什麼?"金龍衛撇了撇嘴;"把我所知,當一個殺手暴露在陽光下時,便失去了所有的優勢,當他開口說話時,通常都是在交待遺言。我可有說錯?"
"正常情況下的確如此!隻不過,對於必死之人來說,那就另當別論了。"黑袍人毫不隱諱的說道,聲音中不帶一絲人類該有的情感。說話間,身形一晃一閃,便突然的消失在原地。
下一秒,巳似風一般的出現在金龍衛的左側,一抺寒芒乍閃,角度刁鑽,詭異,殺機凜然,直奔側頸而去。
似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殺給嚇了一跳,金龍衛渾身一個哆嗦,腳下驚惶失措的一歪,斜斜地一個踉蹌跌向一邊,卻是無巧不巧地避過了這必殺的一擊。是巧合,還是刻意為之?沒人知道。
一擊不中,黑袍遮掩下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,腳下一點地,身形再次一蕩,瞬間便移到了金龍衛的身後,劍鋒直插對方背心。
突覺身後有惡風襲來,直驚得金龍衛渾身一顫,腳下又是一踉蹌,笨拙的身軀一下朝前撲跌而去,一道寒芒又是無巧不巧的貼著他背脊險險劃過。
又是巧合?黑袍人隻怕連自己無法說服不了自已,兩番必襲殺盡皆落空,縱算對方有十足的準備,也未必能如此輕易的化解。
那一連串的踉蹌,跌撲,斜倒,看似驚惶笨拙,仔細想來卻是妙到毫顛,似對自己的意圖,出招的方位和線路了然於心,如無超絕的實力和無比的自信,又豈敢這般以身弄險,黑袍人的腦中驟然閃現四個字;扮豬吃虎!
黑袍人又回到原地,就像從未挪動過一般,同時發現那幾名仙將不知何時已沒了身影。心中不禁暗怒,此時不僅無暇分身追殺,還不敢小視眼前的這個對手。
黑袍人的身形在微微地晃動著,左右搖擺不定,隱隱發出一聲聲輕微的嘶嘶聲,似若草叢中的一條毒蛇在吐芯,望之令人毛骨聳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