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淵城的輪廓隱隱浮現在眼中的時候,所有人幾乎都邁不開腿了,虛海嘯便派一名仙將乘著戰騎,先一步前往天淵城通報,探明對方的態度。然後,傳令全軍就地休息,恢複體能,以便應付突發狀態。
沒等那名仙將前往通報,探哨已先一步將消息帶回,城主已知道叛逆大軍已到達城外,此時正與一眾守軍仙將站在五十米高的城樓之上。此時已是黃昏時分,暮色蒼茫,舉目遠遠環視了一陣,皺了皺眉,對著身邊的一位守軍主將,有些不滿的問道:"不是說叛軍已到了城外,怎麼連個人影都看不見?"
那名守軍主將四十出頭的模樣,身形高大偉岸,一臉虯髯,全身上下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,擁有羅天上仙後期的修為,目光卻是顯得尤為的陰沉,冷冷的瞥了城主一眼,還是伸手指向前方,說道:"據探哨所報,並沒有打出任何旗號,此時應該在五裏之外修整,暮色之下自然看不見了。不知大人將如何應對?"
"這還用問,一群……咦,前麵來了一騎!"城主指著城外,隻見遠處快速奔來一騎,身著黑色戰甲,頭頂白色長纓,一看就知道是叛軍的裝束。
那名守軍主將虯髯下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,隨即不動聲色的說道:"不錯!那還等什麼?還不打開城門,將其迎進城來。"
"你……"城主睜大眼,難以置信的怒視著這名守軍主將,顫聲道:"這可是謀權篡位的叛軍,如今的喪家之犬,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?"
"嘖嘖,大人的記性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吧?"虯髯主將一臉鄙視的冷笑道:"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不久之前,大人還信誓旦旦的聲稱效忠新任的天月城主,如今言猶在耳,什麼時候又一下變成謀權篡位的叛軍了,我等怎不知情?"
"哼,那隻是被形勢所迫,不得不虛與委蛇而已!"城主大義凜然的道:"如今已是正統歸位,自然要與叛逆徹底劃清界線了。來人,將這個叛軍的奸細拿下!"
城主大聲的下令道,等了半天卻沒見有任何人動手,環視了一圈四周的仙將,隻見一個個都以鄙夷嘲諷的眼神看著他,這才駭然驚覺的指著一眾仙將,顫聲道:"難不成你們都……"
噗!話沒說完,隻見他身邊的一名仙將,腰間長劍突然出鞘,一抺驚電寒光乍閃即逝,血光迸濺中,這位城主大人尚未反應過來,項上的頭顱已脫離了身體,衝天而起的墜落城下。
"這是天淵城主的頭顱,你速速回去稟報,就說虛蒼月恭迎大軍進城。"虯髯主將虛蒼月對著城下的那名仙將朗聲道,隨即一揮手臂,帶著一眾仙將走下城樓,並下令放下吊橋,打開城門。
虛天涯得到那名仙將的回報,眼睛也是一亮,臉上現出難得一見的欣喜之色,自從大長老隕落後,他的臉上就未露出過一絲笑容,終於可以擺脫那日日膽顫心驚的逃亡日子了。
當大軍一口氣衝到天淵城前,舉目望去,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。隻見城門前排列著一支大軍,至少有十萬之眾,盔明甲亮,戰陣布得很有章法,雁字形排開,兩翼在前,中軍在後,此陣進可攻,退可守,稱得上是攻守兼備。
虛天涯再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大軍,雖有三十五之眾,一個個卻是灰頭土臉,有氣無力,似乎就這麼站著都會打呼嚕,那裏還有一點軍容可言,別說上陣拚殺,就是再多走幾步都艱難,如果對方此時發起攻擊,絕對隻會是單方麵的屠戮。
隻看這列出來的陣勢,虛海嘯的心就沉到了穀底,對方的主將絕不是平庸之輩,必定是位久經戰陣,深喑兵書戰陣的將才。
"別驚慌,任可人都可能會背叛,唯這支守軍的主將絕不會背叛,因為他是我們這一脈之人,也是我最信任的堂弟。"虛天涯說得雖十分篤定,心中卻仍有些忐忑,無法確定。
"看這陣勢,不像是歡迎,倒像是在迎戰。"虛海狂雙眉一挑,怒哼道:"事到如今,唯有拚死一戰了。"
話落,虛海狂已手提龍形戰戟,策騎衝到陣前,怒聲喝道:"我乃大軍副帥,有誰出來與我一戰?"
聲如雷動,震蕩四野,所有的將士都像是受到這股衝天豪氣的感染,一個個的腰背逐漸挺直,一張張疲憊蒼白的臉上都泛起了紅潮,那是熱血上腦,欲要拚命的節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