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螻蟻雖眾,何以撼象(2 / 2)

一時間,萬箭驟發,密如雨點,兩萬戰騎輕裝而來,並未帶盾牌,為了躲避鋪天蓋地的箭矢,唯有齊齊縱獸向前奔殺而去。

戰獸的奔行的速度如風,除了極少的數十騎被箭矢射中,哀嚎倒地,其餘的戰騎已衝入敵陣之中,令敵投鼠忌器,不敢再亂箭齊發。

萬騎衝陣的氣勢,威不可擋,令敵膽寒,戰騎所到之處,血光飛濺,慘呼哀嚎一片,殘肢斷臂觸目可見。

"虛淵休走,滾出來一戰!"那名金龍衛發現擠進敵群中的虛淵,大喝出聲。別說他沒聽見,就算聽見了又那裏敢與之一戰,那純粹是找死。

那名金龍衛縱獸強衝過去,立於方陣中的長戟兵齊齊跨步上前,無數戟尖直刺向金龍衛和坐下的戰獸。隻是這些低級的人仙,地仙軍士,那裏會放在他的眼裏,手中長劍仙力噴薄,朝前橫掃而出,隻聽一陣"哢嚓"聲響徹,數十支長戟應聲斷成兩截。

隻是還沒等他再度出招,後麵的長戟又蜂湧刺來,一支支鋒利的戟尖閃著森寒的光華,刺在了他的身上。戟尖雖鋒利,卻還刺不透他的護體仙鎧,不過受其衝擊力,還是不由自主的震退一步。

"找死!"居然被一群螻蟻刺中,這名金龍衛一聲怒哼,手中長劍隨之被霞光籠罩,仙武技"亂披風"使出,無數風刀呈扇形的幅射而出,擋在突前的上百長戟兵,瞬間就被縱橫錯亂的風刃切割得肢離破碎,滿地都是碎肉屍塊疊積,血流成溪。

隻此一擊,嚴整的陣營就像是被挖出了一個窟窿,這名金龍衛趁勢衝入敵陣之中,長劍揮舞得有如雪片灑落一般,不時還有仙力噴射而出,大片大片的軍士還未及圍攻上來,已濺血倒地。

這些雜牌軍的戰力本就弱,又未經曆過真正的戰爭,何曾見過如此慘烈血腥的場麵,頓時心生驚恐畏懼,具是開始紛紛退讓躲避。生命此時有如螻蟻,呼吸間便被大片大片的收割,簡直賤如草介,死不足惜。

此時的虛淵已退到陣營後方,翹起腳望向陣中,見到己方的將士一波波倒下,地上的屍體越積越多,心都沉到了穀底。原以為區區兩萬戰騎,再強也擋不住二十萬大軍的碾壓。至於最後會死多少人並不在乎,這支雜牌軍本就是來墊底的,能拚掉對方兩萬精銳戰騎,也是絕對的物有所值,不會生出絲毫的悲憫和可惜。

然而,這兩萬戰騎的強悍戰力,已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估。正當他在為自己的狂妄自大悔青腸子時,遠遠的聽見營寨外響起一陣如雷蹄聲,隨即喊殺之聲震蕩四野。

"這是怎麼回事?難道前來襲營的不止這兩萬戰騎,暗中還埋伏著一支大軍?"虛淵一想到這種可能,已經不是可能,而是肯定!腳下一個踉蹌,差點驚得跌坐在地。

正是白清風率領的七萬戰騎,像旋風般殺進營寨,這突如其來的天降奇兵,有如滾水潑雪一般,所過之處,摧枯拉朽的席卷毫無防備的敵陣,隻在片刻之間,地上已多了數萬具屍體。直殺得二十萬大軍心驚膽裂,那裏還敢與這支虎狼之師戰鬥,傾刻就作鳥獸散,漫山遍野的亡命奔逃,隻恨爹娘少生了一條腿。

此時的虛淵見勢不妙,已在第一時間丟下二十萬大軍,獨自一人縱獸逃離營寨。並不是他這個主將昏庸膽小無能,反倒是一個善於謀略,精通戰策的將才。他的果斷,對利弊的取舍,以及一係列的謀劃,無疑都是正確的。他輸在運氣,遇到一個比他更勝一籌的對手,白清風!所以,他敗很冤,也不冤!

白清風沒有下令追殺這些四處逃竄的敗軍,他的目的也隻是想打散打殘這支雜牌先鋒軍,並沒有想趕盡殺絕,畢竟都是天月城的仙士修者,又是被脅迫而來。經此一戰,再也不會集結成軍,根本不再具有威脅。

清理完戰場,獲得了大量的軍資糧餉,這才撤出營寨前往雲山鎮。到達雲山鎮時,已是天光大亮。白清風連血跡斑斑的戰甲都沒有清理,便在第一時間去向陸隨風交令複命。

"大人,屬下前來交令!"白清風單膝跪地,躬身抱拳施禮。

陸隨風正對著桌上的一張地圖沉思著,抬起頭來,目光在他的身上掃來掃去,良久,才淡淡的說了聲;"如何?"

白清風聞言一楞,不知這"如何"二字指的是什麼?一時之間不知該怎樣應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