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大的動靜,怎可能會不驚動敵軍,難道真如白清風推側的一般,對方真料到今夜會有敵來襲,而預先布下了這個局?
就在這時,四周突然鼓聲如雷,咚咚震響,中軍帳後一下湧出一片黑壓壓的人流,分不清個數。臨兵列陣,一人高的堅盾在前,長戟在後,再往後便是清一色的弓箭手。與此同時,左右兩側,以及身後,幾乎同時各冒出了五萬大軍,無數火把將營寨照得亮如白晝。
這支先鋒軍的主將叫虛淵,心機深,且善謀,否則虛浪也不會讓他統領這二十萬先鋒軍。事實上,虛浪在得知雲山鎮被圍之時,已在第一時間向他發出了增援傳訊。
隻不過,他細細分析了一下,便發現已方的大軍動向,勢必也早在對方的掌控之中,如果此時回援,非旦救不被困的大軍,還會落入對方的另一個挖好的坑中。
所以,他便當機立斷的選擇就地紮營,並將營寨紮得異常堅固,一方麵靜待雲山鎮方麵的消息,一旦全軍覆滅,他一支孤軍也不會再向前挺進,坐待天月城主力大軍的到來。同時從派出的暗哨口中得知,有一支大軍尾隨而來。所以,就做出一副疏於防範的模樣,誘敵來襲。
這一係列的謀劃,算得是麵麵具到,環環相扣,若不是遇到白清風這的鬼才,提前識破了他布下的局,還真可能得逞,成就了他的一樁大功。
戰爭的勝負,雖與主將的深謀遠慮有關,卻並非全部,其中還有更重要的一點,那就是運氣。如果虛淵遭遇的對手不是白清風,或許就會是另一種結果。
此時,襲營的兩萬戰騎被二十萬大軍團團圍住,盡管是一隻戰力偏弱的雜牌軍,蟻多也能咬死象不是。
隻不過,被圍在中央的兩萬戰騎,卻沒有人流露出驚慌失措的狀態,為首的一名仙將手中仙兵指著前方的中軍大營,朗聲道:"虛淵是吧!你是不是很想知道,虛浪那蠢貨現在是否安在?他所率的二十萬大軍又如何了?"
此言頓時在四周的敵陣中引起了一片嘩然,因為雲山鎮被圍的事,隻有虛淵一個人知道,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裏,並不知情。
"你居然封鎖消息,拒絕回援,在這裏故布疑局,誘我軍來襲,果然是好心機,好算計。"那名仙將不屑的撇撇嘴道:"殊不知,虛浪那蠢貨臨陣斬士殺將,引發了兵變,當場被亂刃分屍,變成了一堆肉泥。而那二十萬大軍則全體臨陣投誠倒戈……"
"大膽餘孽,休在這裏信口雌黃,一派胡言!你等如今已是甕之中鱉,當下應投降倒戈的倒該是你等。否則,隻有死路一條!"話落,敵方的陣營從中分開一條通道,一個騎著高頭戰獸,身著青色鎧甲的中年人,在眾多仙將的簇擁下緩緩行了出來。
此人正是這支先鋒軍的主將虛淵,看著被困的兩萬戰騎,皆是精銳中的精銳,忍不住搖頭而笑,他撒下的網,布下的局,是想釣一條大魚,而對方似乎也太沒將他放在眼裏,僅僅隻派了兩萬戰騎,就敢來偷襲二十萬大軍的營寨。雖然又好氣又好笑,但話說回來,自己的這支雜牌軍與人家一比起來,簡直就是一堆渣,想要吃掉這兩萬戰騎,絕對會磕碎一嘴牙。
"你是虛淵?"己方的陣營中,策獸走出一名全身包裹在金鎧中的仙將,聲若寒冰的出聲道。"
"正是,如假包換!你又是什麼人?"虛淵微皺了皺眉,以他羅天上仙中期的修為,居然看不透對方的修為境界,應該在軍中的份量不輕。
"金龍衛!"那名身著金鎧的仙將兩眼放光,仰麵而笑;"你不該露麵的!"話落,整個人突然脫離坐下的戰騎,隨即如同一支離弦之箭,直朝著虛淵綻射而去。
"狗膽!"虛淵身邊的一名仙將同時脫離坐騎,仙鎧瞬間凝化而成,提著一杆銀槍騰身而起,直向那名金龍衛電閃般衝去。
兩道人影在虛空中錯身而過,那名仙將的長槍剛才刺出一半,隻見一道紫光閃過,對方的劍已在他肋下劃過,仙鎧破碎的聲音響徹,鮮血頓時橫流而出,一聲慘呼,整個人隨即便從空中墜落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