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四十萬來自各個城池的地方軍,自然是誰也不願服從誰的指揮,沒有統一的號令,等同一盤散沙,沒有任何戰力可言。最後導致成各自為戰的格局,然後就都成了悲劇。都被逐一打得潰不戰軍,有的甚至連一個都沒活著回去。
直到十萬真正的精銳仙軍到來,陸隨風才意猶未盡的率軍撤出邊境,返回龍門峽雄關。不過臨撤走時,還是對這支精銳仙軍,發動了一次致命的襲擊,斬敵兩萬餘眾,揚長而去。令其心生忌憚,不敢輕易追擊,更不敢稍有越境之舉,這就是震懾!
而進攻龍門峽的十萬敵軍,見到如此險要雄關,隻是象征性的發起了一次攻擊,丟下近萬具屍體,便臥旗息鼓,就地安營紮寨。
此時的入侵大軍,仗打到這個份上,已經是騎虎難下,進退兩難。接到回徹命令,正好借坡下驢,帶著三十萬主力一直撤到龍門峽前,與住紮在這裏的十萬大軍合兵一處,並沒有對龍門峽雄關發起攻擊。
其一,因為戰爭已經結束,沒必要再作無畏的犧牲,而且已是軍無鬥誌,士氣低到了穀底,所有將士都希望能順利的活著回歸故裏家園。其二,身後還有歸元城的三十萬守軍壓迫過來,一旦強行攻關,勢必會遭到前後夾擊,後果不堪設想。
而關內的陸隨風此時也接到了虛無顏的玉簡傳訊,讓他開關讓這四十萬敵軍通過。應該是與對方達成了某種協議,這就不是陸隨風應該關心的事了。
人過一萬無邊無際,可以想象四十萬大軍過關是何等情形,足足過了一天一夜,所有守關的將士都是張弓搭箭,蓄勢以待,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覺,唯恐生變。
直到最後一列敵軍過盡,關門隆隆落下,這場持續了一年之久的兩城之戰,才算是宣告結束。經此一戰,雙方都元氣大損,至少在五十年之內,彼此應該會相安無事。
當陸隨風帶著十萬仙軍進入流雲城,虛無顏帶著一眾高層仙將,像眾星拱月般前簇後擁的將他迎入城內。陸隨風讓大軍住紮城外,隻帶著白清風和一眾金龍衛入城。
"兄弟,這次還真虧了你,否則,天月城隻怕是危也!"虛無顏在陸隨風肩頭重重的拍了拍,眼圈都有些微微泛紅。兩人算起來也隻分別了一年多而,但都經曆生生死死的凶險,再次相見都有著幌若隔之感。
"嗬嗬!我不喜歡戰爭,但戰爭卻能讓人飛速成長,這才多久,我的修為都快追上你了。"陸隨風遞了一瓶靈酒給他,而後湊到近前,肅然的低聲道:"隻怕外患已平,內憂徒生。"
"哦,此話怎講?"虛無顏也是聽得心中一凜,皺著眉道:"你是說大長老一脈會有大動作?"
"不是會有,而是可能已經有了!"陸隨風神色凝重的道:"大長老一脈潛心謀劃了這許多年,隻怕等的就是這一刻。新城主根基不穩,你我又領兵征戰在外,天月城內真正值得信任的並不多,而牆頭草卻從來都不會少。而今戰事剛停,舉城歡慶,卻也是對城主府全麵發難的最佳時機。這也隻是我的一種推測,但願……"
"大長老一脈謀劃了數十年,不是沒有這種可能,換著是我也不會放過這種時機。"虛無顏對大長老一脈的了解,遠比陸隨風深得多,其底蘊和勢力完全有能力顛覆城主府,並取而代之,深以為然的道:"那我們這就立即領軍趕回天月城,希望還來得及!"
陸隨風搖了搖頭道:"此去天月城何止萬裏,帶著四十萬大軍趕到時,隻怕該發生的早已發生了。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,此時的天月城已經生變了。"
"那我大哥此時的處境豈不是危也!"虛無顏的臉色一下變得有些蒼白,連身軀都在輕微的發顫,猛地仰頭將手中的靈酒一氣喝幹,差點暴走的情緒才稍稍平複下來。
這種局麵,在陸隨風出征之前就預見到了,而且也曾提醒過虛無雙,就算他有所防範,也阻止不了事情的發生。畢竟才新任城主不久,根基淺薄到一踫則碎的程度,不被顛覆才是不合理的怪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