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從這刻起,變得尤為的緩慢,所有人都已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。不知過了多久,天光見亮之時,頭頂的上方傳出陣陣隆隆的獸蹄聲,其中還隱約夾雜著傳令兵的呼喝聲。
敵軍應該已經進入了望月鎮,陸隨風來到出口處,靜靜的聆聽著上麵的動靜,不斷的傳出撞門,打砸家俱的聲響,此起彼伏,不絕於耳。
原本是準備來血洗望月鎮,卻出乎預料的是座空鎮,竟是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,隻有將無邊的憤怒發泄在那些死物上了。
"不好!"一個仙將忽然驚聲道:"如果這些雜種一怒之下,放火燒鎮怎麼辦?我們豈不是會被活活憋死在底下!"
"這倒不會!"陸隨風篤定的道:"對方的目的是利用望月鎮藏兵,燒了鎮子還能那往那裏藏。就算真的燒了,我們不是還有通往鎮外出口嗎!所以,這種擔心是多餘的。"
敵軍折騰了一陣,發現的確是座空鎮,便開始住紮下來,有現成的房舍,根本用不著搭建營帳,省去了不少麻煩。
頭頂上方的動靜逐漸平息了下來,一個仙將問道:"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?"
"等!"陸隨風冷笑道:"等他們吃飽了,呼呼大睡之時再動手。"
"大白天的,他們怎可能會集體睡大覺?"眾人聞言,都是一臉不解之色。
"敵軍要偷襲金陽城,必須趁夜突襲,自然會在白天養精蓄銳。更何況,又從王家溝長途急行而來,早已是人疲獸乏,不抓緊時間休息,到時那有精力偷襲?"
"嗬嗬!他們做夢都想不到,我們竟會藏在他們的腳下,隻怕這一覺醒來,已在閻王爺麵前報到去了。"眾人都是仰麵無聲而笑。
正午時分,絕龍城的十二萬大軍兵臨金陽城下,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向下俯看,隻見一個個的千人方陣,一律的腥紅戰甲披身,宛若一片血色的海洋。軍旗招展,雲梯林立……
城主林遠站在城樓之上,雖然表麵平靜如水,內心卻忐忑不安,麵對如此浩大的陣容,若是不緊張那絕對是在自欺欺人。
站在他身邊的白清風看上去要比他沉穩了許多,心中雖驚,卻沒有絲毫懼意。瞥了一眼嘴角有些抽搐的城主林遠,輕聲說道:"城主不必擔心,敵軍此舉不過是在揚威,將我方主意力全部吸引這裏來。如果不出意料的話,接下來,很快就會派人來向我軍叫陣。"
果然,沒過多久,前方的敵軍陣營突然左右分開,一個身披腥紅戰甲的仙將,身高接近兩米,渾身上下充滿了彪悍狂猛的氣勢,跨乘仙獸戰騎,手提一條銀光耀眼的鏈子錘,單騎出陣,衝著城頭仰首大喝。由於距離太遠,聽不清他在叫喊什麼?卻知道這是在叫陣。
城樓之上的城主林遠左右環顧一下身邊的一眾仙將,沉聲道:"首戰尤為重要,至關兩軍氣勢的消漲,誰若能取勝,當記頭功!"
此言一出,一眾仙將的眼睛都是一亮,身上的戰意升騰,具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。一人跨前一步,抱拳沉聲道:"末將餘飛鴻願出戰,斬敵於城下!"
城主林遠轉目看向白清風,似在征詢他的意見。白清風對這些仙將並不熟悉,更不了解餘飛鴻的修為深淺,隻是覺得兩人的實力應該相差不多,就算不敵,自保應該沒多大問題。於是,便衝向城主微點了點頭。
城主林遠不再猶豫;"去吧!千萬不可大意輕敵!"
"末將遵命!"餘飛鴻抱拳領令,轉身疾步下了城牆。
城門開啟,護城河的吊橋放下,餘飛鴻未帶一兵一卒,跨上戰獸,單騎衝了出去。
雙方竟是連身份姓名都懶得通報,都是策獸衝向對方。餘飛鴻當先抖手一槍刺出,一道驚電青芒直奔對方的咽喉而去。
別看對方的身軀高大魁偉,身形卻是異常的靈敏,隻見其偏頭微側,便輕鬆的避過了鋒芒一擊,當餘飛鴻策獸從他身邊交錯而過時,手中的鏈子錘已泛起一蓬仙光,呼嘯的直奔餘飛鴻的後心而去。
當他驚覺時,已經躲閃不及,更沒有時間回槍格擋,本能釋放護體仙鎧,打算硬扛對方一擊。耳輪中但聽一聲悶響,頭顱大的鏈子錘已重重的砸在背心上,護體仙鎧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,卻卸不掉巨大的衝擊力。